[古典武俠]极品少将(全本)-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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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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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乱势江湖事

第一五四节 林冰的三千面首

城南洛卫两家公子府中,书房中***通明,将两个颀长和一个臃肿的影子印在窗子上。忽然,幽幽的一声叹息,其中一人道,“该来的都该来了,该离开的也该离开了。”洛河感情不算太丰富,可是眼看着几个弟弟一个上了北疆,一个将要赶赴陇西,都不知道何时才能回来,不由有些怅然,更别提庞资那感情丰富的小子了,几乎就要哭出来。

卫政却是看得开,淡淡一笑,“这回过去,还不知道是不是要把横着留在帝都呢,就提离开,是不是太早了些。”

“不许哥哥说这样的丧气话,什么叫横着离开帝都?怎么说也得要风风光光闹了事情出去,才不枉费你卫政帝都祸害的名头!”庞资努努嘴,捶捶卫政的胸膛。

“好了好了,我坚挺着出去,持续坚挺着回来,还不成么?”

庞资憨憨一笑,洛河才又问道,“怎么回来现在还管不着,小政你怎么出去的事情应该想好了吧?”他心想这种事情一个不好就要落到再进一次天牢的命运,卫政虽然聪明,但是有时候又太不拘小节,他生怕有什么地方没有计划周详的。

“准备好了!”卫政将详细的计划说出来,庞资对于这种事情基本上是懒得费脑力,洛河却是脸色一变,“小政,你怎么把她也扯进来了?”

“我这也只是临时起意,谁让她在我们这,然后又一门心思想打探出些什么来。”

“可是你就没想过,多了一个势力,就多出无数的变数么?”这种计划,最怕的就是出现乱子,棋子出现在自己都没有预料到的地方,自然就是乱局了。

“可是,那边的出现,只会让我更加摆脱嫌疑啊。”卫政坚持自己没有做错,“不过,帝都的事情一了,我希望哥哥能够对那个势力多加关照一些。”

“嗯。”洛河职责本就是调查这方面的事情,自然不用多说,他再次想了一想,觉得计划并无明显破绽,只是心中还是有点虚,他摆摆手,“两位弟弟先离开吧,让我多想想三弟这计划还有什么不妥的地方。”

卫政和庞资退出,走了不远便见到花九灵和卫宁儿两人一边探出一个脑袋,“哥哥,洛河哥哥还在书房之中么?”卫宁儿虽然和洛河成了亲,但是她本就是天真洒脱之人,称呼上也一直没有改变,还是“洛河哥哥”的叫着,只是言辞间却亲切了许多

卫政淡淡一笑,“是啊,等不了了?”洛河虽然是体贴之人,却是十分好学,平日里闭门思考问题的时间比出现在众人视野中的时间要多得多,现在夜已深,想必这两个新婚不久的小妮子是熬不住了。卫宁儿看哥哥戏谑的笑自己,俏脸微红,不由努努嘴,“都怪哥哥啦,每次你一找洛河哥哥说话,洛河哥哥就要把自己闭上好久。”

花九灵似乎和卫宁儿非常和谐了,也在一旁帮腔,“是啊是啊,弄得我现在陪着我师父的时间比陪着丈夫的时间还多,看着那老头子就郁闷,还一天到晚弄出什么新玩意出来!”

卫政比较无语,他这人比较懒散,对于身边放着一个天才的脑袋不用,这种浪费资源的事情他是做不出来的,因此一有一些疑惑,便会拿去和洛河讨论,只是不想,其实他自己想不透的事情,洛河其实要将思路理清也有些困难,这些倒是他疏忽了,只是洛河任劳任怨,倒是从来都没有提起过。他心中一阵感慨,心想自己马上就要离开帝都,以后有事情都得要自己亲自操刀,洛河的事情想必会少不少。

看着眼前卫宁儿和这个原本的小丫头都显示出一些成熟的风韵,以前最喜欢看司马莲的新道术的花九灵也是不感兴趣了,一门心思来关心洛河,不由有些刮目相看。

“你们两个去敲敲门吧,便说是我说的,一切顺其自然,天命在我们这边呢!大哥他会出来的。”两个丫头看着卫政都有些疑惑,不过自然而生的信任感还有那无限的期待让她们又按捺不住想去推门。“真的可以么?洛河哥哥最讨厌在思考的时候被人打断了。”

“可以的,他最疼你们了!”卫政笑笑,小姑娘们都等的不耐烦,自己房中那些姐姐们应该也是没有入睡吧。果然,他刚进院子,便见师诗诗探着脑袋往外面望,卫政潜在黑暗中,陡然间出现在她背后,忽然猛地一拍。师诗诗原本心中都只有思念,心无旁骛,陡然受惊,骇的惊叫,再一扭头,却见是卫政,不由狠狠的锤了他一下,“老公,你要死啦!”

“呸!呸!”紫凝听师诗诗这般说话,连忙道,“诗诗你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师诗诗觉得自己也是失言了,不由有些恼恨自己,满怀歉意的看着走出的两女,“诗诗不是故意的!”卫政哈哈一笑,将她抱住,“好啦好啦,你们家老公若是这么容易就被人说死,那还不知道得要死上多少回呢。”

紫凝轻轻伏入卫政怀中,“紫凝也知道诗诗妹妹不是故意的,只是老公就要远行,紫凝心中就怕弄出什么事情来……”卫政自然是理解娇妻的感情,不过今日的气氛已经够凝重了,他不想还是这样沉下去,便笑道,“看老公我要远行,你们还不尽情服侍好我?”

林冰瞋他一眼,“就知道找些理由折腾我们!”

卫政嘻嘻一笑,“林冰你能够随着老公出征,自然是不理解紫凝和诗诗的辛苦。”

林冰睁大着眼睛,先是惊奇,继而惊喜,“什么,我能和你一起去骊山?”

卫政很满意林冰的表情,“那是自然,骁卫军与外军有所不同,难道冰儿你不知道?”

“我自然知道骁卫军千人以上由少将统领,上了三千就需要中将统领,可是这与我去骊山有什么关系?”林冰满肚子的疑惑。

卫政哈哈一笑,“你家老公我帝都军事学院都没有毕业,只是少将,若是统领三千骁卫军,肯定不合军制,可是冰儿你不同了,你是帝都军事学院的老师,一离职就是中将军衔,自然是能够统领的。”

林冰还是不信,“你开玩笑吧,我才做老师多久?”

“关键不在于你做了多久,而在于制度上你一离开帝都军事学院便是中将。这送灵的骁卫军我必须掌握在自己手上,自然把冰儿你推出去了。”

林冰能够陪着卫政,自然是满心高兴,口中却道,“你又仗着身份谋取私利了!”

卫政阴阴一笑,“这个没办法,谁让我们家阴盛阳衰,老婆都是中将了,老公还在纠结于能不能毕业呢。”林冰听他胡话,揪他一下,然后横眉一瞪,“以后我就是你卫政的上司了,我命令你今天服侍好紫凝和诗诗两位妹妹!”

“诶,大老婆,你不需要么?”

林冰眼神一扫,叉着腰大声笑道,“我在路途上有面首三千,还用得着卫政你么?”她这话说得极为豪迈,这也估计是林冰最接近她的偶像,前朝武皇的一刻了。不过下一刻,卫政却已经把她拦腰抱住,“我们卫家可是有家法的,林冰你就受罚吧!”卫政将林冰纤细的腰肢往上一托,秀美浑圆的臀部瞬间翘了起来,卫政狠狠一扒她的裙子,雪白如玉,有些晃眼,“啪!”淫靡的气氛在卧房中升腾,那粉嫩的臀和俏脸一起染上红晕,“啪啪!”(哎,淫荡的本质老要冒出来)

“冰儿你还敢不敢说出这样大逆不道的话来?”

“卫政,你挟持上司,一定要军法处置!”林冰嘴硬,卫政却是爱怜,将她抱了起来,“冰儿,你以后是一军统帅了,一定要公私分明!”

“知道了!”林冰弱弱的回答。其实任谁都知道这支送灵的军队实际统领肯定是卫政,只是这明处暗处的关系却还是要分清。

正事在卧房中不能多聊,卫政心安理得的接受妻子们的服侍,惬意的感受着万千宠爱于一身,林冰也知道两位妹妹心中不舍,床第之间也让着她们。只是卫政这两日却不知怎的,皇宫停放着皇后灵位的大殿也不去了,整日陪着娇妻们胡天胡地。整个帝都都以为卫政在皇后去世之后失宠,没有后台,也被踢离帝都,开始自暴自弃。

卫政也懒得做出样子给他们看,对于他来说,在这段时间内能够播种,等到回来的时候能够收获,才是最重要的。

在即将送灵离开帝都的前一夜,卫政还是纵情声色,可是府中却不平静,不停地有黑衣人来来去去,到后来,司马莲也凭空消失在院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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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乱势江湖事

第一五五节 刺杀

帝都西城门处旌旗招展,猎猎舞动,宛若花海。倒显得这不是给皇后娘娘的送灵,而像是一场别开生面的送亲一般。当先是一列列骑兵方阵,铁甲寒光,枪戟林立,士兵们臂上扎着黑花,神色严峻深沉,正是骁卫军的将士。此时陡然响起一阵鼓声,兵士如潮被刀划破,往两边分散开来。便有八骏马拉着华盖车驾,轱辘辘的自皇城而出,上面正是风华帝国的皇帝景龙帝。他身边的女子身着白色丧服,更衬出红颜娇美,士兵们都往那望了一眼,心开始怦怦直跳,却又不敢直视——正是前太子妃,现在的天上人杨妃。自皇后去世,这女子自然而然坐上了宫中第一,只是入宫时间太短,再加上身份特殊,还未扶正而已。她依偎在景龙帝怀中,一双美目往四周瞥瞥,似乎在找寻什么,继而便失望的垂下。

还没等景龙帝车驾上前,士兵排出的方阵外突然变得闹哄哄,过了一会,便有无数身着黑衫的百姓往这边涌来,开始于守卫的士兵发生小规模的摩擦。不过士兵和百姓都是有组织有预谋的活动,不一会便被统领压了下来,场面静下不少。那些前面的百姓开始有余暇打出,“皇后娘娘走好”“百姓的皇后”“永远怀念皇后娘娘”这样的横幅,随着几辆引车过去,文惠皇后的灵车缓缓开出,宛若有了指挥一般,一个个百姓都是挺直了身子,眼光随着灵车而动,张张普通的脸都是神色严峻,似乎有无限的哀思寄托在上面,还有不少脆弱的人哭了出来。

景龙帝自杨妃入宫之后,少了严酷,多了和蔼,再加上他本就有些臃肿的身躯,任谁都认为这陛下只是个心宽体胖的富态人。他望四周一看,凭空多了这么多送别的百姓,不由让他有些怀疑,朝身边的杨成诚问道,“皇后生前积累了这么大的声望么?”

杨成诚微微含笑,“皇后娘娘的真正背景一直都没有被公布,所以百姓以为皇后只是出身平民被选上,自然是倍感亲切,这才有了如此多百姓送别的场景。”

景龙帝点点头,觉得杨成诚说的也是。

“今天,好多人都还没来啊。”景龙帝随便一扫,朝中大臣来的不多,李复,卫远桥,洛升等都不曾出现,不过这种场面对于他们来说没什么必要,景龙帝也没有强求。他奇怪的是,“卫政还没有来么?”

杨成诚显得有些为难,但还是恭谨的回答道,“卫公子他这几日寄托哀思于声色之中,现在相比还是在温柔乡中无法脱身。”

他话还没说完,只见远处高头骏马,一白衣公子携着白衣美人徐徐而来,神色间似乎有些疲累。跪伏于地高声道,“卫政恭祝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他声音清朗洪亮,方圆几里都能听到。

百姓都是因为卫政被邀请过来跑龙套的,蕴含着般的敬仰,跟着大喊,“万岁,万万岁!”

这排成十里长龙的百姓一喊,声音几乎震天,再加上士兵的不示弱,当下高呼万岁的声音几乎要将人耳膜震破。

“政儿,听说你这几日胡天胡地,倒是安逸的很。”景龙帝虽然是笑着说出来,但是责怪的意味很浓。卫政只是口称有罪,并不多说,策马领着看林冰闪到车驾之前,默默领着八骏徐徐前行。

景龙帝心中虽然有些怪罪卫政,不过看过之前百姓那“发自内心”的歌颂,心中早已愉悦,指着两旁吩咐道,“让士兵们散开些,不然百姓怎么看得清朕的容颜,怎么能在房中挂上朕的画像为朕祈福?”景龙帝心中得意,记得无惊子给他说过若是能够立长生牌位,也能延年益寿,更加有助于成仙得道,长命万年。

“陛下,现在人多杂乱,若是稍有闪失,那可就不好了!”曹子忠上前劝说道。

景龙帝鄙视曹子忠的胆小,自己怎么说也是在帝都杀了不少人才能登上这帝位,害怕了这些区区百姓不成,冷喝一声,骂道,“你胆子长哪里去了,怎么能做统领大军的元帅?”

曹子忠见景龙帝有些生气,不敢多说,只是暗暗吩咐守卫士兵更加谨慎严厉一些。

卫政知道这小小的车驾周围,高手众多,再加上外围武功不低的护卫,景龙帝的安全是不用担心的。他望百姓群中看了下,发现有不少身影都在人群中迅速而矫健的穿行,有时还停下来交头接耳,卫政知道那些人不简单,都是些江湖好手。

百姓靠的近了,只觉得传说中的陛下也不是三头六臂,没有比人多上一个鼻子,当下指指点点,好不热闹。正此时,又有一阵鼓声传来,卫政往后一望,一辆马车徐徐开来。他知道这便是已经斋戒沐浴好的无惊子。

无惊子掀开车帘,非常享受这种万众瞩目的感觉。眼前的天子都在等待着自己,皇后的灵车没有自己祈福就无法送往骊山,甚至杨妃,也是自己一手捧进宫中的。现在不管是李复还是杨成诚,见着自己都得要恭敬地叫声国师。他心中得意,要不是场合不许,他定然要饮酒而歌。不过他的发散思维还没收回,突然间觉得事情有不对,远处的卫政,突然间朝自己笑了!

对于道师,修炼精神力是万分必要的,而这精神力,在很多时候都给他感应,能够提早预知危险,化险为夷甚至于反手一击。

周围没有高手,他可以感受的到,身边的护卫也是正常,他精神往下一压,地底陡然间有东西动了,他正疑惑间,一堵土墙凭空而起,当先的马受惊,一声长嘶,无惊子只觉得眼前一黑,四周陡然又升起数面岩墙。

众士兵被这种奇怪的事情震住,却也来不及阻挡,过了老久才大声叫道,“有刺客,快护卫国师!”靠的近的士兵开始用长枪猛的撞击岩墙,可是岩墙却纹丝不动。

景龙帝也是长大了嘴巴,指着无惊子的车马,“快去保护国师!”现在要无惊子的命就是要他的命,可是景龙帝身边的护卫却是比较犹豫,曹子忠连忙上前一步,“陛下,不要中了敌人的调虎离山之计啊!”

景龙帝跳起来大骂,“国师要死死了,你负的责起么?”

曹子忠冷汗涔涔,不敢回嘴,卫政却是不管。眼见着无惊子的车架被岩墙整个包围的密不透风,景龙帝再也无法忍受,“快去,快去呀!”

几个黑衣人直扑而出,这时外围百姓似乎开始骚乱,陡然间又是几声惊呼,“杀人啦!杀人啦!”局势陡然间变得混乱无比,一大群黑衣人从四面八方涌来,混在百姓当中,明晃晃的刀子开始收割性命,百姓惊慌失措,开始没有方向的奔走。有的开始冲撞起拦在道路两旁的士兵。卫政心想这该是魔教动手的,他看着可怜的百姓,朝骁卫军那边一挥手,“保护陛下!”

部分士兵开始往景龙帝这边靠拢,可是下一刻,景龙帝却已经站在高处,厉声喝道,“杀!”他这一声极其让人胆寒,这身姿也是极其威武,骁卫军得到皇帝命令,外围的士兵开始往百姓中杀去。只是百姓是黑衣,那些潜进来的也是黑衣,开始的时候骁卫军还顾及着百姓得死活,不过总有人开了先例,高吼一句,“陛下要紧!留下的百姓格杀勿论!”

这下子百姓真的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两边都是刀子,在声声惨叫中如枯草一般倒下,残肢断首处处都是,瞬间西城门血流成河。卫政看的心痛不已,这些百姓都是自己叫过来的,虽然说他早就预料到了这样的结局,可是没有预料到这么惨烈的结局。

转眼间,百姓被杀的,被驱散的无数,四处乱走,一片狼藉。那潜行而来的黑衣人开始直接冲击骁卫军。虽然他们不如骁卫军这般训练有素,可是这些江湖人士都是刀口上舔血过来的,下手极其狠辣,而且武功也要强,瞬间有不少人杀到了车驾之前。

正此之时,只听天空一声巨响,一个硕大的火球腾空而起,砰的又是一声,那绽裂的红球中陡然出现八个大字,“昏君无道,天辰诛杀!”

此时,原本还在与敌人对战的士兵,突然间就被身后的同袍剁掉了脑袋。随着守卫士兵的阵脚大乱,“昏君无道,天辰诛杀”的口号越来越响亮,又似乎有百姓也受到感染一般,开始合着这声音放声嘶吼,瞬间交汇,震天裂地!

景龙帝的车架边也开始骚动,不停地有军官背叛,又被平叛,可是那些黑衣人却是越趋越近。

曹子忠和杨成诚的厉喝起不到什么作用。景龙帝极为愤怒,甚至忘记该做什么,半晌之后才开始大声叫唤,“护驾!快来救朕!”

那些刚刚才奔去支援无惊子的高手护卫只好又折了回来。

这时远处开始起了滚滚浓烟,随着风势铺天盖地而来。卫政冷眼看着,他虽然觉得景龙帝也该死,但是绝对不是现在死。他心中飞快的算计了下,脑子飞快的转动,来到景龙帝身前,沉沉的道了声,“姨父,政儿会保护你的!”

景龙帝朝他微微一笑,没由来生出一阵安心,卫政沉着无语,看向远处那包围无惊子的车马之中陡然出现了一些翠绿色的东西,然后浓烟瞬间将他的视线淹没下去,他二话不说,直接扑入浓浓烟中,转眼间就没了身影。



第五卷 乱势江湖事

第一五六节 道法之战

无惊子和司马莲的功力相若,但和司马莲的专精土系不同,他精通的道术不少。现在岩墙坚固,短时间内破不开,无惊子随手甩出符咒,口中念道,“催生术!”那地下深埋的无数种子瞬间开始发芽,开始向上疯长,成功破出青石板,在无惊子身边绕了一圈。而那根也朝下寻找司马莲的身影。司马莲看也不看那些缠来的木根,胸前结印,马上在无惊子站的地方陡然发出碎裂的声音,裂开的地表开始出现岩石突刺,森森如刀山剑海。无惊子心中骇然,往上一跃,又甩出一道,“驱使术!”那生长出来的藤条马上在空中缠绕成一个平台,无惊子安安然跃了上去。而司马莲的突刺无法刺穿,无惊子心中得意,木系本就克土系,任凭地下那人实力怎么高强,把握的时机多好,也是吃亏。

“驱使术”属于比较低端的木系道术,在无惊子这样强大的实力使用下,那些藤条歪歪斜斜四处挥舞,如同章鱼的触手。下一刻,便已经开始找上岩墙的缝隙,往外面突去。司马莲自然是不允许无惊子离开,急忙施展出一个“石化术”将原本松散的岩墙坚固,卡住藤条,又是一声厉喝,“落石术!”

士兵们在浓烟滚滚中看到天空中陡然出现巨石,直接往困住无惊子的那岩墙顶上砸来。只听“轰”的一声巨响,那岩墙瞬间全部坍塌,周围扬起更多烟尘。士兵们大惊,心中疑惑无惊子是不是死了,当下疯狂的围上,想将那巨石搬开来。过不多久,还没等护卫的士兵反应过来,绕着岩墙的周围木藤开始疯长,形成一个人样。再下一刻,那围绕的木藤散开,无惊子翩翩然出现在众人眼中。虽然无惊子还是这般得心应手的模样,可是他知道刚刚那一下究竟有多危险,要不是仓促之间使用木遁,他可能就要交代在那巨岩之下了。

他心中愤怒,再也由不得下面的土系道师猖狂下去,地底下的木根开始疯长,从四面八方往司马莲绕来。司马莲不好下潜,可若是被木根缠住,必死无疑。他也不心急,直接结印,在周围几米处施展土裂术,硬生生的划出沟壑,然后又是地底的岩墙术,死死的顶住往这边袭来的木根。无惊子嘴角扬起笑意,凶狠的目光陡然出现,甩手就是一个“木桩术”,巨大的树木陡然出现在空中,上沉下轻,他也顾不得那些刚刚还打算搬开岩石救自己的士兵,直接轰下,“砰”的巨响之后,士兵们瞬间被那巨木砸中,一个个惨叫连连,血肉模糊。“木桩术”威力巨大,加上木根将土质松软,那木桩往下速度极快。司马莲没料到无惊子用自己偷袭他的方法回击自己,他犹豫了下,最后还是在土中化出无数的岩刃,冲破无惊子的木根包围圈,往边上遁走,即使他道法高深,遁术的速度极快,也只是堪堪避过。司马莲的争胜斗狠之心也已经起来,虽然说土系对上木系天生没有什么优势,但是木系是攻击性最弱的道法,司马莲自信也不会被无惊子弄得多惨。这般想来,他精神百倍,再加上很多攻击性极强的土系道法都是越靠近地面威力越大。他索性顾不得危险,往上潜了几丈。无惊子跃上自己创造的木桩,没想到司马莲还敢往上,他马上在司马莲上潜的地方施展和“岩墙术”相似的“木狱术”。地下的司马莲感觉身前的压力大增。不过岩刃本就要比木桩坚固,直接撞击之下,便能将木狱撞碎,不过去势稍微阻挡下之后,那些木根的缠绕又恨迅速的袭来。司马莲仓促中先是结印施展“飞沙走石”,只见原本就浓烟滚滚的西城又起了狂风,空中陡然出现无数小的沙石,范围极广。无论是袭来的黑衣人还是死死守卫的士兵,都是痛苦不堪,若是有被击中的,还忍不住发出呻吟。

作为风暴中心的无惊子自然也不好过,他也只能暂时撤出地底的“驱使术”,在自己周身缠绕无数的木藤,保护起来。他自以为安全至极,正想用精神力开始反击,却听到外围轰然一响,外围的木藤屏障陡然间受到攻击,一个硕大的岩石拳头出现在他的眼前。无惊子大骇,连忙往后飞遁,刚刚立稳,往前一看,只见之前自己的站立之处烟尘消散,一个巨大的黑岩石傀儡慢慢显现出来。

操控岩石傀儡需要巨大的精神力,司马莲无法与自己的岩石傀儡巨人相隔太远,导致精神脱离。现在几乎都要离开地底,出现在地面。无惊子虽然没有做这样的计划,可是现在心中却暗自得意司马莲着了自己的道。现在,只要破掉这岩石傀儡巨人巨人,司马莲就是他砧板上的肉了。

那些士兵早在岩石傀儡巨人出现的时候就已经惊叫着散的极远,远远看着这巅峰的道术决斗。土系的突刺刚刚才冒出地面,无惊子就被疯狂长出的木藤托起。

岩石傀儡巨人的优势现在体现出来,若是卫政在旁边看着的话,便可以知道上次司马莲根本就没用上什么力道,这次的岩石巨人不但更加坚固巨大,而且竟然不比一个武林高手笨重。无惊子的木藤缠绕刚刚才围上傀儡的腿,就被岩石傀儡轻巧的避开,还有不能避开的,他手上岩刃也能直接划破。

无惊子是道师,无论怎么躲避都无法摆脱岩石傀儡巨人。他现在显得有些无奈,木系也有傀儡术,可是比起这土系的傀儡术,只能说是憔悴。但现在无惊子也没有办法,能够阻挡一时便是一时,几个木系的无惊子分身出现,只是显得比较迟钝。司马莲现在优势占尽,心中得意,开始在地底夸张的大叫起来,“国师大人裸奔了!”

这木系的傀儡术和复制术差不多,能复制人却不能复制衣物,所以司马莲才会这样叫。无惊子脸面全失,却是毫无办法,司马莲操纵的岩石傀儡巨人,一跃而起,岩刃横扫,那几个刚刚才出现的木系傀儡,瞬间就被击的粉碎。再下一刻,岩石傀儡巨人飞奔而来,无惊子眼见着岩石傀儡巨人到来,可是他的木遁术一天只能一次,现在遁到其他地方已经不可能。

司马莲陡然从地底钻出,大喝一声,“你去死吧!”

无惊子脸色惨白,疯狂的用木藤挡住自己的身体,虽然岩石傀儡巨人力量巨大,岩刃现在也磨得锋利,在无惊子拼命逃窜之下,岩石傀儡巨人半天也只是迫近了几步的距离。司马莲脑子一转,暗道一声,“距离够了!”

岩石傀儡巨人陡然间身子腾空,无惊子抬眼一看,只觉得巨大的黑影往自己压下。他慌忙间结印,“木障术”几根木柱子从地底迅速升起,岩石傀儡巨人空中一划,扫去一截,迅速的坠落下来。无惊子避无可避,身子猛地扑倒,指望着木桩能够撑起那岩石傀儡巨人的重量。一个木桩不争气,但是很多木桩,效果就出现了。岩石傀儡巨人本该迅速压下的身体受到阻力越来越大,来势也缓慢很多,最后贴着无惊子的胸膛,再也无法压下。

无惊子心中暗喜,却一反常态的没有往周围避开。司马莲原本有些失望,看到这情景却高兴的很。再一看,原来无惊子的双腿已经被断裂的木桩压着,根本无法挪动。

“落石术!”天空陡然变色,那巨大的岩石如同乌云一般压下。司马莲原本精神力就剩下不多,凭空制造这么巨大的岩石更加是不顾一切了,这一下子显然是要将无惊子和岩石傀儡巨人一起压得粉碎。

“你可以死了!”司马莲放声大笑,“在老人家的土系道术下还能坚持这么久,你也算人才了!”

司马莲得意,这是他在这个世界中第一次这么酣畅淋漓的使用道术,也是第一次遇到这么强的对手。可是原本该脸色惨白的无惊子现在脸上却浮现出笑意,眼见着巨岩飞速坠落,他却是哈哈大笑,“老头,你上当了!”

上当了?司马莲心想还有死到临头还嘴硬的。

巨岩狠狠砸下,那坚硬无比的岩石傀儡巨人也被压成烟沫,更别提血肉之躯的无惊子了。司马莲得意的拍拍身上的灰尘,正要离开,却见到烟沫中一个身影晃晃悠悠的站了起来,“果然威力巨大,老子现在头还晕乎乎的!”

无惊子竟然又重新站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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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乱势江湖事

第一五七节 无惊子逃遁

“金刚护体术!”司马莲虽然只是专精土系,但是对于金系最强大的防御法术还是极为了解的。无惊子显然在一步步引自己上当,他故意示弱,就是想让自己的落石将给他的“金刚护体术”最大威胁的岩石傀儡巨人击碎,在落下的那一刹那全身固化来保护自己。司马莲现在完全没有后招,而土系的阵法现在短时间内又做不出来,精神力也不能支撑再出一个岩石傀儡巨人,现在已经是完全被动了。

无惊子全身冒着金光,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司马莲,扬扬眉骄傲的道,“你叫司马莲,是吧?”

司马莲虽然局势完全劣势,但他本就是玩世之人,当下索性用上聊天的语气,“没想到我们风华帝国最伟大的国师大人还认识小民啊,不敢当,不敢当,我就是司马莲!”

“司马莲,卫政给了你什么好处,你就这么甘心为他卖命?”

“没什么好处,一个月给我十个银珠当工资,还要被扣了九个银珠的税!”司马莲淡淡一笑。

“十个银珠?”无惊子哈哈大笑起来,越笑越猖狂,“你我是同级别的道师,可是我位居国师,天下景仰,每天收到的钱财何止十万百万,你就不觉得寒酸么?”

“有的人,一个银珠也就够了,有的人纵使有百万还是不满足啊。”司马莲低声一叹。

“这样吧,你是土系,我是金系木系,我们联手定然是天下无阻,要不要考虑和我合作?”

“合作?”司马莲嘻嘻一笑,“我得考虑考虑!”

无惊子知道司马莲没有一点诚心,神色一冷,“你找死!”

他胸前结印,“金御剑!”那些地下散落的兵刃陡然间升到空中,组成一道光芒万丈的剑阵,如飞蝗般往司马莲袭去。司马莲神色不变,“老头子先走一步,不陪你玩了!”他往地下一跺脚,刚进入地面,却发现无法再往下一步。再一探,不知何时,他脚下那地底已经满是木根,根本就不给他下潜的余地。

司马莲脸色大变,无惊子哈哈大笑,“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就是想拖延时间恢复精神力么?我岂能让你如愿!”金剑来势极凶,司马莲只好用尽全身精神力猛地一喝,“石化术!”那些金剑光芒消散,有的甚至直接变成石头,来势稍稍一缓,可还是飞快的袭来。司马莲避无可避,正要命丧金剑下时,一道黑影陡然出现,挡在司马莲的身前,刀光闪过,那些金剑悉数被他击落。无惊子怒火中烧,正要再次凝聚“金御剑”将两人当场斩杀,却觉得背后一凉,接着又是“铛”的一声,他后背被击中,只觉得气血翻涌,往前面滚了几滚,才堪堪停止。而他身后的刺客显然没有料到还有这种事情发生,不过他也是极其冷静之人,挥刀再砍,无惊子倒在地上举臂横隔,又是“铛”的一声,无惊子照样是毫发无伤,趁着这样的当口往边上一个翻滚,站起身子。淡淡的看着来人,精神力一感知,显然其中有比较熟悉的人,当下冷冷一笑,大声喝道,“洛河,你竟敢帮助逆贼!”

两个刺客都是黑衣蒙面,眼神只是淡然,那些原本要围上的士兵,听到这守在司马莲沈潜的蒙面黑衣人竟然是洛河,那可是他们将军的子侄,当下有些犹豫着不敢上。

“你们愣着做什么?快杀了逆贼保护国师!”不知哪个士兵叫出声来,那些人才反应过来,不管是不是洛河,若是无惊子死了的话,他们也都没命了。这般权衡之下,所有人都往洛河扑来。洛河也不说话,直接将司马莲抛向另外一个黑衣蒙面人身前,“无空,快带着先生离开,无惊子交给我!”

他话音未落,身子已如离弦之箭一般急射而出,无惊子知道洛河武功很高,自然不敢轻视,“藤缚术!”那些原本已经停滞的木藤陡然重新焕发生机,开始形成屏障围住洛河。只是洛河怎会被这些东西阻挡,手上挽出刀花,那些木藤应声而断。他往前大跨几步,正要刺向无惊子,却听无惊子一声,“金碎术!”金光点上洛河的兵刃,那宝刀竟然开始寸寸碎裂开来。洛河大惊,那边司马莲心想无空功力高深,自己精神力只要稍微恢复,那些士兵便也奈何不了。当下也不离开,任由无空在身边保护,静静的观看战局,看到这样的情景,忍不住叫了一声,“反正刀对他现在也没用,你直接用内力震他!”

“内力能震死么?”一道精神力凝聚的声音传过来,司马莲听到这声音,心中一喜,也是传音道,“你小子终于还是来了!”来人正是卫政,他用司马莲的土遁符潜藏在地底,现在显得有些焦急,沉声道,“嗯,来了!多强的内力才能震死?”

“震不死,不过可以将无惊子击伤!”

“除了死,我不想要其他的结果!”

“……”正在司马莲和卫政交谈之际,那边的洛河听到司马莲的提醒,也没有迟疑,手掌一翻,一股极强的气势从他身体发出,那些木藤还没近身就被他直接震断。掌风拍过,无惊子身形不算灵活,木藤屏障也挡不住,他却也不惧,直接“金刚护体”硬生生受了这一记。洛河只觉得如同拍到铁板之上一般,无惊子虽然没有受伤,却也还是气血翻涌,再次往后翻滚。洛河再次欺上前来,无惊子再也不敢随意,集中精神,在洛河面前竖起无数的木桩,挡住洛河视线。洛河掌风翻转处,虽然将木桩个个拍碎,只是他虽然速度很快,可是无惊子的木桩出来的也快。转眼间,无惊子已经离的远了.。

若是在平日里,无惊子定然就要现场将洛河干掉,只是今日他精神力所剩不多,洛河实力又强,他留下来毫无胜算,已经打定主意要走,当下朝洛河冷冷一笑,“洛河,今日让你嚣张,来日我定然十倍返还!”

他话音刚落,却只觉得地面突然裂开,“想走,微微你家卫爷再说!”

刀光从地底如惊虹般刺出,无惊子大惊,可是完全没法闪避,只觉得下体一凉,那刀竟然直接穿破他的下阴破绽,刺进身体内部。无惊子痛入骨髓,卫政却不肯放过他,直接拉住他的脚往下一拖,刀又往内深入一些。卫政正得意无惊子死期要到,却听司马莲在旁边焦急的道,“卫政快把刀拔出来!”

卫政正疑惑,只听无惊子手掌已经飞快的结印,“金遁术!”卫政心中大惊,这才明白司马莲让自己将刀拔出是让无惊子没有使用金遁术的机会,可是现在却已经来不及。他连忙狠狠握住无惊子的脚,只是还是只能眼睁睁看着无惊子的身体融入自己的刀中,无惊子口鼻之中都溢出鲜血,状若疯狂,一双眼睛赤红着看着卫政,“卫政,青山不改,绿水长流,总有一天,我会让你比我之今日痛苦百倍千倍!”

卫政跳出地底,既然已经杀不死无惊子了,他索性将刀抛到地面,飞起来朝无惊子仅仅剩下的脑袋就是一脚,踩得无惊子眼冒金星,更加狼狈。

“我等着你!”

无惊子逃走了,卫政看着洛河无奈的摊摊手,满是失望,司马莲却是附到卫政耳边,“快派人去方圆十里找有铁的地方!”

“这样能找到?”

“听天命,尽人事吧。”司马莲轻声一叹,又安慰卫政道,“无惊子的金系道术今日被破了,往后杀他也容易,不用担心的。”

“你还说,你不是说刺破无惊子的下阴,他就必死无疑么?现在我用了这么遭天谴的必杀,可是无惊子却没死,你说当怎么办吧?”

司马莲尴尬的一笑,“我没想到他名字叫无惊子,原来真的无精子啊!”

“这和有没有精子有什么关系?”洛河有些疑惑。

“一般人下阴存精元,丹田存精气,随着道术修为提高,在下阴和丹田存的精元和精气便会开始往全身分布,我没想到无惊子竟然已经高到这种地步了,刚刚一下子破了他下阴和丹田也没能给他致命伤害。”司马莲叹了口气,不知道是因为没能杀的了无惊子而叹气,还是叹气无惊子这么高深的修为被毁。

“呃……老头,你还有精子没有?”

司马莲跳起来就朝卫政额头狠狠的蹦蹬一下,“你去死!”

卫政无奈摊摊手,“看来说中了,幸亏老子没学这伤人的道术,要不然性福生活全都没了!”

“没追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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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乱势江湖事

第一百五十八节 乱局

帝都城外十里,树林中,一个灰袍老者静静的坐在巨石之上,银白的须发,脸色却显得红润,深陷的眼眶中转悠着一双明亮的眼睛,显示出他的智慧。

在他面前,一把刀插在地上,老者抬头看了一下天色,又往西城望了望,那边烟尘已经很大了,一道强烈的金光闪过,而后迅速的黯淡下去。他自言自语的说了声,“照预计该到了啊。”

他话刚说完,那面前的刀就开始发生变化,老者脸色不变,可是也明显知道他现在比较高兴。盯着那刀看了一会,几次凝聚消散之后,终于出现一个人形,过了一会,一个浑身鲜血的人从里面跳了出来,正是死里逃生的无惊子。

“我等了你好久了——”老者的音拖得比较长,显得有些不耐烦。

无惊子心中一冷,却还是微微一笑,“你在等我?”

“是啊,”那老者低声一叹,“距离帝都十里的地方,所有的金属器物都被我清理了,自然是等你。”老者说的很轻松,可是无惊子的心却渐渐沉了下去,汗珠从他额头慢慢渗出,“多谢照顾,若是无事,我先回去休养一阵了。”

老者摇摇头,淡淡一笑,“我等了你这么久,自然是找你有事,你这样便走了么?”

无惊子苦涩的一笑,“我今日功力全无,只怕是不行了。”

“我只是取些东西。”那老者也不理他,自顾自的说道,“想起来,你的命是我的,现在我突然间就想收回来了。”

无惊子脸色大变,“你!你什么意思?”

“想要杀你而已!”老者语气非常淡然,好像取这个风华帝国国师的性命对于他来说是极其微不足道的事情一般。无惊子却是往后大退几步,“你不想和我合作了?”

“对于背叛的合作者,我向来都不觉得有什么价值!”

“我只是在观望而已,若是你今日放过我,我以后再也不帮杨成诚做任何事情!”无惊子几乎要发誓,可是那老者只是摇摇头,“没用的,对于我来说,一条狗没有养家,以后也不会回来了!”他眼睛如电的看向无惊子,无惊子只觉得浑身如坠冰窖,牙齿打着寒颤,“你杀了我,有什么好处?”

那老者哈哈一笑,从树林的暗处渐渐走出一个身影,待他走得近了,无惊子脸色大变,那人竟然和他长得一模一样,“你早就准备这样做了?”

灰袍老者并不否认,“我这个人心胸比较狭小,自从你投向杨成诚,就应该想到了今天!”

“你找的替代品能够做什么?他会道术么?”无惊子哈哈大笑,跪地求饶不是他的风格,现如今的他,也只能寄希望于那人能够看到自己的价值。可是灰衣老者却只是摇摇头,那假冒的无惊子身形如电般迅速,剑气袭来,无惊子根本避无可避,待白光闪过,无惊子的喉咙处就只剩下了一个血洞。

灰衣老者望着死不瞑目的无惊子,淡淡的道,“知道么?你对我的最高价值也不过是在陛下面前说说话而已,可是你自己逞能,做了你本职之外不该做的事情——好事者,多事者——该死!”

无惊子直挺挺的倒下,目光中尽是怅然,任凭他道法通天,聪明才智不少,又怎么可能斗得过这些精明似鬼,处处算计的狐狸呢?

若是元神不灭,自将永世不入红尘!

……

却说景龙帝这边,原本司马莲用过一次“飞沙走石”,烟雾稍微淡了些,虽然看不清是谁,但是至少可以看到人影在晃动,杨妃骇的脸色大变,坐在车驾之上动也不敢动。景龙帝毕竟见过风浪,沉着着指挥护卫和士兵和冲杀上来的黑衣人进行贴身肉搏。

兵士虽是景龙帝身边的护卫,个个都是训练有素,武艺高强,只是黑衣人带头十数人武功很高,他们都是刀口上搏命的江湖人士,在敌人招招杀招之下却也抵挡不住。

一声清啸“吁——”那原本杀的正爽的十数黑衣人陡然变幻方式,当下并不恋战,纷纷窜高伏低,有的苍鹰搏兔,有的却是灵蛇过江,在士兵们的缝隙中穿行而过,刀枪组成的阵法虽然严密,可是那些黑衣人却如同早已精确计算一般,紧紧贴着刀锋枪刃游走,转眼间就到了景龙帝车马之前。士兵们心中大寒,却也以为自己的眼花,才想反身阻挡,后来的黑衣人却已经蜂拥而至,后来的黑衣人和士兵的武功相若,两方互有人员在烟雾中如杂草般倒下。只是那些黑衣人却如同入了魔,手断了用牙齿咬,头颅掉了还用手不顾一切的乱挥。外围那清啸越来越急切,而黑衣人也是越来越疯狂,帝都的士兵没有经过边疆的洗练,虽然骁卫军也算精英部队,哪里见过这样悍然不畏死的打法,却都是拼杀的手都有些发软,连连地倒退——这已经不是和人的战斗了。

前面那十数人已经攻到景龙帝的车架之下,甚至还有人已经杀上了那台子,一个近身的护卫与他战在一起,那护卫的武功也是不低,刀光剑影下,竟然与当先的黑衣人拼了个不分上下。景龙帝见此情景,厉喝一声,“你们都上去拦住刺客!”

他话音未落,那黑衣人群中似乎有人不耐烦了,突然间从后面跃出,直接一刀削在护卫的脑袋之上,碗口大的伤口血如喷泉涌出。杨妃骇的一身惊叫,“直接扑到在景龙帝的怀中。”那些守在景龙帝身边的护卫这才反应过来,连忙上前拦住,不过他们人数本就少,而且武功还要弱些,转眼间就被迫到景龙帝身前。景龙帝原本冷静的脸现在也是苍白,他实在没想到刺客会强到这种地步,自己的近身护卫也没有一战之力。

杨成诚虽然不会武功,但他也是见过风浪之人,虽然怕死,也还是硬着头皮站到了景龙帝的身前。林冰被卫政安排着守在景龙帝身边,此时见杨成诚一双手连拿刀的姿势都是错误,心中虽然有些嫌恶,但是不忍,上前道,“杨相先退下吧,这里交给我就好了!”

黑衣人转眼就要杀退护卫,林冰一声娇斥,白衣胜雪,剑如惊鸿,直接顶在了最前。她的武功虽然比不过卫政,但是也算是天下有数的高手了。护卫们有了她的加入,顿时扳回一些颓势,将黑衣人挡在车驾之外。

景龙帝沉着脸看了一会,忽然朝杨妃道,“爱妃,我们先进去,安全些!”

“林中将怎么办?”

景龙帝脸色一寒,“不管了!”林冰虽然是卫政的妻子,但在景龙帝眼中也不是什么重要人物,做出这样的决定也是自然。林冰不知道自己不自不觉中就被抛弃,可是她也无暇去想这些事情,现在这边的护卫又倒下了几个,几把刀同时往她身上架过来,她左支右挡,勉强撑着。

“杀狗皇帝要紧!”见林冰短时间内杀不了,一个清脆的声音吩咐道,林冰惊异对面的头领竟然是个女子。

十数人一齐冲前,林冰拦也拦不住。景龙帝本来已经坐进轿子,掀开帘子一看,眼中露出残忍之色,喃喃念道:“跳梁群丑,也想奈何朕么?”

十数人才冲上前几步,那车驾前的铁板突然裂开,几个冲在前面的黑衣人差点摔倒。此时,景龙帝的车架又开始变化,那顶上的华盖突然压了下来,只听轰的一声,景龙帝携着杨妃和杨成城就被华盖掩盖,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中。接着咯吱之声不绝,排排机弩在华盖中霍然浮出,咯的一声响后,铺天盖地的弩箭已经向前方怒射而。

机弩短箭毫无疑问是这个时代最凶的杀人利器,华盖中的机弩更加是名师大匠制作,在短箭之中还夹杂着无数的小箭,从四面八方铺天盖地而来,威力惊人,再加上黑衣人猝不及防,几个武艺稍弱的黑衣人瞬间就被射成蜂窝,而那些武艺高强的黑衣人却如同早有准备一般,蓦地伏地,几乎贴着地面,往前一梭,继续往前。很多弩箭都从他们头顶劲射而出,疾入后面的人群。外围拼杀正凶的黑衣人和士兵无一幸免,刹那间闷哼连连,鲜血爆溢,身体被弩箭洞穿,血花翻涌。林冰也没料到景龙帝在座驾之上竟然留有这样的后招,她被人缠斗着,眼看躲避不及,忽然间腰间被一只手环住,“小心!”

林冰心中几乎激动地想哭出来,卫政抱着林冰猛地往前一扑,箭矢贴着他们的背穿过,那原本还和林冰缠斗的黑衣人转眼间就被射出三丈多远,身子狠狠坠下。林冰觉得有些后怕,卫政轻轻拍了拍她的背,“陛下呢?”

“华盖里面!”

她话音未落,一道黑影已经杀了过去,“小政,速度,陛下不能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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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乱势江湖事

第一五九节 狠手

黑衣人伏地梭行,当先一人直接冲向华盖,双掌拍下,那满是机关暗器的华盖竟然“轰”的一声被他拍出裂痕,后面跟上的人再接再厉,那原本坚硬如铁的华盖竟然短时间内就被他们震开,碎片四处飞散,烟尘中景龙帝苍白着脸。

这华盖设计之时便设好能够承受多重的压力,可是那些黑衣人似乎知道这华盖的粘合之处,找准弱点之处直接下手,到底是谁给他们泄露了这些秘密?

景龙帝现在完全是孤弱无依,冲在最前的黑衣人刀子都要架上景龙帝的脖子,可是那首领之人却陡然间一声厉喝,“小心!”

一道刀光从景龙帝身后急射而出,冲在最前的黑衣人已经跃在空中,根本就躲避不及,长刀瞬间贯体。黑衣人心中都是大惊,那出刀之人施施然从景龙帝身后走出来,往后追来的卫政和洛河看到那人,都是心中一喜,双双惊喜的叫了声,“关叔叔!”

那人正是关予的父亲——关狄(人物卡丢失,不记得老关的名字了,囧),他从小便是景龙帝的伴读,也是最贴近景龙帝的护卫,就连卫政和洛河也不知道关狄的功力到底有多高,但可以确定的是,既然他在这里,就不会有人可以伤害的了景龙帝。

显然,今日景龙帝最大的杀招不是华盖,而是一直都隐藏在车驾中的关狄。

黑衣人没想到在这个时候景龙帝身边竟然还有高手,不过都已经到了这一步,想让他们放弃却也是不可能,“拖住那三人,我来杀景龙帝!”

关狄不发一语,只是默默守在景龙帝身前,刀光形成守御圈,那些黑衣人刺客虽然也是厉害,但是根本就无法杀入,心中愈急。黑衣人首领看到这般形势,他也是随机应变之人,当下也不强攻关狄,突然间腰身如灵蛇般一扭,攀住车驾上挂锦旗的桅杆,只手攀在上面,一个回旋,竟然饶过了关狄,空中如鹰翔长空,直接往景龙帝杀去。

这一下出乎关狄的意料,也出乎太多人地意料,关狄也顾不得眼前的黑衣人刺客,大声喝道,“小政,小河,快点拦住!”

那人凌空而去,迅疾如风,卫政和洛河根本就无法赶上。情急之下,卫政空中将长刀一甩,他这般做暗器扔出,竟然也是威力巨大。那黑衣人在空中无法移形换位,只能拿刀横隔。卫政心中一喜,若是黑衣人不要命的杀景龙帝,便不会在意飞来的刀,现在在意了,说明黑衣人根本就不是为达目的不折手段的杀手。

黑衣人被卫政扔来的长刀震得偏离几尺,而且杀招也来不及施展。洛河在卫政身前,突然道,“小政,冲!”卫政和他心有灵犀,洛河身子一矮,卫政往前一个踏步,踩在洛河肩膀之上,上前的速度陡然增快一倍。那黑衣人首领心中大急,连忙大声叫道,“快拦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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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刀兵交接之声也没有,那两个黑衣人的兵器就被鱼肠直接划断,卫政不等那两个黑衣人反应,借着去势,直接持刀横切,那两个黑衣人根本无法阻挡卫政这必杀的一击,齐齐被拦腰截断,坠落地上。

那蒙面黑衣人首领看的惨烈,但她也不是不知重点之人,当下也不顾那边的情形,身子再次不规则的扭动,硬生生将方向改变,剑如电的向景龙帝刺去,轻叱道:“昏君受死!”

景龙帝原本就惨白的脸现在更加如同白纸一般,刀刃已经近在他的眼前,几乎没看有人可以救的了他。陡然间,一人猛推了景龙帝一把,将他推到旁侧,却把自己凑到了剑锋之上!只听“铿”的一声,黑衣人刺客脸色大变,刀如同刺在了岩石上一般,她再使力,那替景龙帝挡剑之人猛地往后倒飞出去,口鼻之中都溢出鲜血。

虽然景龙帝对于除了自己的人的性命都看的很淡,可是这个替他挡剑之人却勾起了他的一丝关切,“杨卿——”挡剑之人正是杨成诚,他这人遭遇的刺杀不少,要害部位早已包裹的严严实实,刚刚黑衣刺客那一刀刺在他的胸口,正是护胸镜所在的地方。那黑衣人也是强横,那金刚石制作的护胸镜也被他震碎开来。

黑衣人刺客刺出那一刀,竟然没想到还被挡了下来。难以置信的看着倒在地上呻吟的杨成诚,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剑竟然连人的身体都穿不透。

他也只是愣了一阵子,现在形势的优势还在他手上,对于他来说,今天牺牲这么多人,就只是为了一个目标。

“杀了景龙帝!”苍穹的怒吼撞击他的心灵。

绝对不能让景龙帝多活一秒了!长刀斩落之下,势若惊雷,景龙帝的眸子只剩下惊恐,眼看着就要身首异处。一短刀及时伸来,架住了黑衣人刺客雷霆般的怒击。黑衣人刺客手臂巨震,半边身子都要发麻,接着那来人又是身形急闪,一手抓住刺客握刀的手,那短刀已经刺入黑衣人腹中。黑衣人刺客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卫政脸色极为寒冷,又是一掌拍在黑衣人刺客的胸膛,将黑衣人刺客击飞三丈。他虽然明知道这黑衣人刺客便是那女子,但还是毫不留情。

“小姐——”围攻关狄的一个黑衣人高手发出一声惨鸣,“快带着小姐退走!”

“不用!要杀了景龙帝啊——”那女子摇摇晃晃的站起身来,她看到更多的黑衣人已经杀到了车驾之上,护卫景龙帝的只有三人,任他们武功再高又当如何,这么多人,只要一个人能够冲到景龙帝身前都可以杀死他了。

“轰隆隆!”“轰隆隆!”

弄弄烟雾中,陡然出现无数的锦旗,黑衣人都是脸色惨白,而景龙帝却是大喜,高声叫道,“快护驾!快来护驾!”

帝国的骑兵来了,领导的人是卫远桥和洛升。卫政和洛河就这样厉害了,黑衣人们自然可以想象能培养出这样儿子的这样两个人到底有多强。他们面如死灰,看着台下几乎站立不稳的小姐。那小姐眼神中的光芒渐渐暗淡下去,“走吧!”

黑衣人说走就走,关狄和洛河卫政也不追赶,只是紧紧守在景龙帝身边。黑衣人的高手抱着他们的小姐,也还是能来去自如。回头望了台上的卫政一眼,凌空往外围杀去,虽然已经见过这些人的厉害,但也还是有不怕死的为了荣华富贵而冲杀出来,刺客们长刀一划,所有的袭击化为乌有。数个护卫已是手捂咽喉倒了下去,闪出一条路来。

骑兵飞快的将整个场地围住,景龙帝现在恢复原本的骄傲,大声道,“非帝国士兵者,格杀勿论!”

卫政脸色一变,他看到地上还有很多受伤没有逃走的百姓,连忙道,“陛下,还有百姓!”

“管那些屁民做什么?朕遇到危险也没见哪个百姓忠心护驾!”

骑兵的方阵来的极快,如大的磨盘一般,慢慢将围在里面的人磨碎。在外围和士兵拼杀的黑衣人现在心无斗志,节节败退,死伤惨重。而那些受伤的百姓,虽然四处逃窜,但是在马蹄之下,也没有任何的生还机会。卫政心如刀绞,这些百姓都是无辜的啊,他怔怔的看着一个妇女在马蹄下被踏的血肉模糊,看着老人所拄着的拐杖寸寸碎裂,这都是自己害的啊。

围在车驾边的黑衣人见逃生无望,反而激发了狠气,开始不顾一切往车驾上杀来,他们恨景龙帝,恨这些当官的入骨,若是能够杀了一个,也能告慰自己那些亲友的在天之灵了。

卫政痴痴望着,也不去拦,眼睁睁看着无数人惊叫,惨嚎。洛河走到他身边拍拍他的肩膀,“你让这些人来,便应该想到这样的结局了……”

是啊,我让他们来就是送死的啊。卫政拳头几乎都要捏碎,自己这样虚伪做什么?打着为大义的幌子,亲手将这些无辜之人推向黄泉深渊……

黑衣逆贼很快就被扫平,问询赶来的将军和官员都在给景龙帝问安。卫政看着那不远处,皇后那已经残破不堪的灵车,走过去静静的跪着,“姨母,你这么爱这些百姓,若是看到政儿今日所做之事,还会原谅政儿么?”

已经故去的皇后无法回答他,可是景龙帝却是极为高兴,“政儿,你仅仅小施一计,就将帝都群魔引得倾巢而出,让朕如何奖赏于你呢?”

卫政摇摇头,“陛下受惊,魔人的首领和骨干逃走不少,这都是微臣的责任,微臣不敢领赏!”

“受什么惊?有关卿家和政儿河儿在,谁能伤朕?”景龙帝得意的哈哈大笑,早已忘记之前的狼狈,忽然才问道,“国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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