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典武俠]古代名女人笑传(全文)-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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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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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喜发财 楔子

“娘,我爹爹是谁啊?”官喜儿仰著白里透红的小小苹果脸,问著自己的娘亲。

“这个……”宫雪花一时之间不知道怎么回答。“你的爹爹?呃,实在是有太多人,我也搞不清楚是谁……”

“啥?!”宫喜儿心里出现无数个问号,“别的小孩子不是都只有一个爹爹吗?为什么我的爹爹有太多人?”

“因为……”宫雪花使劲地猛想,却仍是一脸失忆貌。“我想不起来你爹爹是谁,所以……”

“想不起来?”宫喜儿睁大了眼,似乎为此感觉到极度不可思议,“怎么会想不起来?”

喜儿的脸蛋像那个斯文的书生,鼻子像那个俊挺的北方人,还有圆滚滚的眼珠子,像极了那贼不溜丢的盗匪头子……

“因为、因为娘跟很多男人在一起过嘛!”宫雪花俏脸一红,对宫喜儿说道。

“跟很多男人在一起过?!”宫喜儿实在是听不明白,“可是街坊上的人不是都说烈女不事二夫吗?”

“反正我又不是烈女。”宫雪花答得理直气壮,她可是一名妓女耶!“而且,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

“什么话啊?娘。”官喜儿眨了眨细长的睫毛,不知道宫雪花究竟想要说什么?

“那就是人尽可夫嘛!”这是她做妓女这一行的第一守则,当然要赶快跟喜儿说说!

人尽可夫?!宫喜儿极为认真地听进这句话,幼小的心灵泱定将这句话给牢记不忘。

这是娘说过最深奥的一句话了!感觉起来,它似乎比那烈女不事二夫还要有道理多了!

“娘!娘……”稚嫩的童音回荡在充满男女欢爱声、调笑嬉闹声的青楼妓院中。

“娘!”稚童的脚步愈来愈近,声音愈来愈急,没多久就已经站在房门口。

咦?娘的房间里头好象不是很安静,她不是说要午睡的吗?还是她现在房内有客人?

可是,若是客人的话,为什么房里头的声音好象快吵起来似的?听那声音,似乎都是女人的声音,是不是娘跟院里头的阿姨吵起来了?

那可不成哪!他要赶快进去劝架才行!

毫不迟疑地打开门扉,稚童望见了一幕娘亲开骂的场景“你这算是什么男人?你还算是男人吗?凭你这样子也敢来这里偷腥?不怕给你们总管发现你偷溜出宫会被宰吗?你的胆子也真够大的,竟敢跑来这里碰你老娘我?”

“我……我……”被骂得狗血淋头的男人,发出的是尖锐无比的高音,“我不是……”

奇怪了,宫喜儿心里有许多不解。

听他的声音很像是女人啊!可是看他的长相,说实在又有点像是个男人!而娘说起话来的意思,这人应该是个男人没错啊!

可是娘为什么又说他不像男人?是因为他有著娘娘腔是吗?

若娘因为这样就破口大骂这个客人,那他似乎太可怜了……

宫喜儿小小的心灵决定为这个男人哀悼。

可不是吗?娘都已经说过人尽可夫了,可是还是有男人被她给赶出来。

那这个男人岂不是很惨吗?


恭喜发财 第一章

春花院,京城第一大妓院。

其当家老鸨是个手腕高超、美色魅人的女子宫雪花。从来没人知道她真实的年龄,据说她自个儿也忘了。

事实上,她的年龄也不是重点,众人在意的是,春花院又来了多少位标致的姑娘?又有哪些姑娘要让人出价开苞?

宫雪花的长袖善舞自然让她结识不少富商高官,也因为她的殷勤接待和春花院的美女如雪,春花院理向来是人声鼎沸,好不熟闹。

“王大爷,今儿涸怎么有空来我俩道儿赏光?”宫雪花脸上堆著满满的笑容,望著踏进春花院门槛的王猛道。

“久没见你,可想著呢!”王猛色迷迷地望著徐娘半老部仍风韵犹存的宫雪花,口水几乎要流了下来。

这女人虽然是老了些,可是骨子里那骚劲还是挺吸引人的!只可惜她现在已经不接客了,要不然的话,他一定第一个包她!

“哎哟,谢谢王大爷您的抬举啊!”宫雪花笑得妩媚至极,“冲著您这句话,我就给王大爷多介绍介绍几个美人儿。”

“那自然是再好不过了!”王猛光是用想的,就已挡不住腹下那胀热的欲望,“你得快些啊!”

“喜儿,怎不快点把姑娘们领出来?”宫雪花高声唤著宫喜儿。“王大爷快等不及了!”

“这就来了!”宫喜儿平日虽看惯了这等阵仗,但今儿个来代理别人职务的她,还是很不习惯。

没办法,谁教平日带领这些姑娘的小春没事生病去了,害这春花院一时没有足够人手,只好连他都一并下来帮忙,若在平时,娘是绝不肯让他出来这厅堂的。

宫喜儿领著一班如花似玉的美人儿出现在宫雪花面前。

“来来来……”宫雪花招著手,要这群美人儿一字排开,“王大爷,您尽管儿挑,喜欢哪个就选哪个!”

王猛那双充满淫欲的邪恶色眼一一地扫过眼前的美女,突然之间他眼睛一亮,朝宫喜儿搂去,“你们这位姑娘实在是挺标致的!”王猛动作迅速得让众人傻眼。“来,你来哼支歌儿给大爷我听听!”

莫名其妙被抱个满怀,宫喜儿先是傻傻地楞在当场,一会儿之后才全然清醒过来,忙不叠使劲推开王猛那双脏手。

“我是男子汉大丈夫,不是姑娘家,你不要搞错了!”真是的,怎么又有人把他误认为是女娃儿了呢?真是气煞他也!虽然说习惯会成自然,可是一而再再而三被错认为姑娘,可是有损他男性尊严的!

“你不是姑娘家?”王猛一脸狐疑,想到方才抱著宫喜儿的时候,飘进他鼻端的淡淡馨香。

那难道是他的错觉吗?是他想女人想过头,所以才会产生这种幻觉?可是……这男人真的是漂亮迷人过了头!说他是男子汉大丈夫,实在是让人想相信也难!

“我不是!”官喜儿没好气地瞪著王猛,对于别人说他是女人,他一向不给好脸色。

“可是……”王猛还是难以置信。他玩了一辈子的女人,哪有看错人的道理?她分明就是一个再标致不过的女人嘛!

“他说的是真的,他真的是男的。”官雪花刻意站到王猛面前,藉以隔开王猛对宫喜儿的淫光。“王大爷,您不信他,总该信信我吧?”她对著王猛露出迷人笑容。

“这样细皮嫩肉的,不是个姑娘家,多可惜啊!”王猛望著宫雪花,不停摇头叹气。

因为视线被挡住,王猛还特地挪了个看得到宫喜儿的位置,“你看,这位领人的小弟,竟然比你其他的姑娘都漂亮!”

“这……”宫雪花媚眼转了转,“这也是很可惜的事,我当初看到他的美貌时,也给吓了一跳,不过,他再漂亮,终究是个男的嘛!王大爷,这些姑娘虽然没有他漂亮,但是有真实感哪!”

因为走这一行实在是太辛苦,若不是她的体力和耐力都颇佳,哪还存活到现在?不被一干男人给折磨死才怪!

所以,她绝不会让宝贝女儿步上此途。

她早就料到喜儿的花容月貌迟早有一天会被男人所觊觎,所以打从喜儿小的时候她就将她当男人养。

现在果真遇到事情了!还好她想得远,及早预防,要不然的话,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可是这张脸蛋……”王猛可是怎么看喜儿怎么心动。“即使他是男的,我也不在乎!”

换句话说,就是他男女兼收!

“这……”宫雪花嘴唇轻颤了一下,面露难色。“王大爷,她不是很干净,你还是不要玩她好了。”

“我哪有不干净?”没见过世面的宫喜儿哪知道自己的娘亲现在在帮自己说话?“我可是每天都沐浴净身的,会不干净才怪呢!”

“我……”宫雪花差点没被宫喜儿给气死。“我不是说那个不干净!王大爷,我想你应该知道我的意思。”

王猛只管著宫喜儿的美色,哪还顾得了那么多,“不管了,牡丹花下死,作鬼也风流,宫大娘,我今儿个要把他给包下来!”

“我?!”宫喜儿指著自己,撇了撇嘴,“我才不让你包!”

搞什么,他要是女人的话,被这样说还能原谅,问题是他可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儿汉耶!怎能受此屈辱?

“宫大娘,这小弟还挺有个性的嘛!”王猛被宫喜儿怒目相向,非但没有生气,反而还笑得眼睛都眯成一条细缝。

伸出肥短的手指,王猛指著宫喜儿笑道:“就是他了,我今晚谁都不要,只要他!”

“王大爷,你这样让我很难做人哪!”宫雪花陪著迟疑的笑脸。

“怎么会难做人呢?有钱就好办事,不是吗?”王猛是这样认定的。

“她不是我们这儿的姑娘啊,你要她也得她愿意上我是没有办法作主的。要不然这样好了,你看上哪个姑娘,今夜就免费让那姑娘陪你,如何?”宫雪花跟王猛谈条件。

“不要、不要!”他只要眼前这个貌美的男人。“我要定他了!”王猛指著宫喜儿说道。

宫喜儿瞪了王猛一眼,“谁要让你要啊!”真是恶心死了!一头肥滋滋的猪竟要搞同性?

“有个性,不错不错!”王猛对官喜儿是愈看愈满意,“陪我一夜,包准你一生荣华富贵享不完。”

语毕,他端著一张笑脸,步步逼进宫喜儿。

“谁要你的荣华富贵啊!”宫喜儿啐了王猛一句,扯嗓大喊:“你快点走开啦!”

“我怎么能走开呢?”王猛笑得十分淫邪,“本大爷我今儿个没有抱到你是不会走的!”

话都还没说完,他就迫不及待地冲上前去,准备将宫喜儿抱个满怀。

偏偏宫喜儿这回早有防备,清巧细瘦的身子一闪,旋避至一个大花瓶后头,王猛壮大的身子却没有办法止住冲势,就这么硬生生和花瓶缠绵在一块儿了。

“锵!”花瓶被撞到地上,碎成片片,碎片又飞了起来,刺得王猛惨叫连连。

“哎哟!王大爷,”宫雪花一边示意官喜儿先行溜走,一边扶起被尖锐的瓷碎片刺得血流满面的王猛,“您怎么那么不小心哪!血流得宫大娘我好心疼哪!王大爷!”王猛痛得直哎哎叫,半句话也说不出口。

“这样好了,看您今儿个伤得那么重,宫大娘我也不是小气之人,我请春花院分量最重的姑娘出来服侍您好了。”官大娘笑得极为亲切可人。

“分量最……最重?”王猛的身子虽然是疼痛不堪,但听到宫雪花的话,色心立刻又起。

“是啊!”宫雪花唇瓣弯成灿烂的笑意,“她绝对比刚刚那男子还要有分量,您放心!”

“真的吗?”王猛闻言兴奋得就快要乐昏头了。

“当然是真的!”宫雪花点了点头。“圆圆,快来!”她招手唤来院内的名妓程圆圆。

“这就来了。”程圆圆应声而出。

王猛眼中期盼的亮光在见到程圆圆之后,变得更加闪亮了!不过,那可不是因为宿愿得偿,而是他的妈啊!程圆圆果真是人如其名,圆得比他还圆!今晚,他一定会被她压死的!

站起身子,王猛飞快地想逃,偏偏脚又给瓷片划破,“啊”他接二连三地惨叫出声。

“王大爷,您好可怜哪,就让圆圆来服侍您吧!”程圆圆笑著接近王猛,庞大的身躯几乎就要罩上他。

“宫大娘我”王猛的求救声还没说完,人已经被圆圆给带进房了。

“王大爷,您好好享受吧!”宫雪花唇畔浮出胜利的微笑。竟敢妄想动她的女儿?真是不知好歹!

她不好好修理他一下,怎么成呢?

“娘!”宫喜儿一想到王猛对他的无礼,还是免不了一肚子火。“我真的长得很像女人吗?”

“呃……”宫雪花常常会被自己女儿的问题给打败,“还好啦!”真是废话了,她不像女人还能像什么?

“什么叫还好?”宫喜儿不甚满意地纠正著宫雪花,“你应该说很不像才对啊!怎么可以有还好啦这样的答案?”

“可是……”宫雪花迟疑地望著这个生得倾城倾国的女儿,“可是……”

怎么办?她把喜儿当男人养,已经养得太过成功,让喜儿根本意识不到自己是个女人,这会儿又该如何解释呢?

“可是什么?”宫喜儿斜瞄著宫雪花,你不会想说可是我真的长得很像女人这样的话吧?“呃……”宫雪花倒还是挺明白明哲保身的道理的,“没有啊!”她连忙摇摇头,“我哪会说你像女人呢?”

喜儿本来就是女人了,她当然不用说喜儿像女人嘛!宫雪花在心里为自辩解著。

“这还差不多!”宫喜儿满意地点了点头。

“喜儿……”宫雪花为宫喜儿的性别一事一直头疼不已。

她好象不能再让喜儿这样性别错乱下去了,问题是要如何才能够导正喜儿的观念呢?

如果喜儿再无法认清事实的话,虽然不至于步上她当妓女的后尘,迟早也会变成老处女一个!

“什么事啊?娘!”宫喜儿关心地看著宫雪花,“你怎么一直在叹气呢?”娘究竟在烦些什么?

“没有啦!我只是很害怕像今天这样的事会再发生而已。”宫雪花随口胡诌了一个理由。

不过事实上,她也真是怕啊!

天下男人哪个不好色?这年头养变童又不是什么稀奇的事……喜儿貌美的事一旦传出去,要阻挡那些好色男人的行为,可就不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如此简单就能收势的了。

“原来你也还是很介意别人把我当女孩子嘛!”宫喜儿微笑地应道,觉得他娘总算还有点良心。

宫雪花被女儿这样一说,头痛更甚,纤手抚著头说道:“我当然介意啊!你知不知道摔坏的那个瓷器要多少银子?”

搞了半天,娘介意的是那个瓷器,不是他像不像女人的问题!

“不知道啦!”宫喜儿忿忿不平地应道:“娘很介意那个花瓶被摔破的话,不会叫王猛赔你一个啊?”

“拜托,他没找人来拆了我们春花院就已经很不错了,我哪敢要他赔一个?”更何况她们已经把王猛整得够惨了。

王猛今天没力气反击,之后也不晓得会不会恼羞成怒?

“要不然,我自个儿出去讨生活,赚钱赔你不就得了?”真是的!娘怎么这么想不开?

“讨生活?!”宫雪花睁大了明眸,像是没听懂官喜儿的话一般。“你说要出去讨生活?”

“对啊!”宫喜儿用力地点了点头。“我都已经十七岁了,男子汉大丈夫,本来就要出去讨生活的!”他已经不务正业主…喔!不,是根本没有正业太久了!

“这……”宫雪花一时之间也不知道是该应允还是反对,顿时头疼的程度更为剧烈了。

“没有什么这啊那的!”宫喜儿已经下定决心了。“娘!你不要那么婆婆妈妈好不好?我既然都这样说了,你应该很高兴才对啊!”

“好好好!”宫雪花敷衍了事地应这:“我高兴、我很高兴行了吧!”

这喜儿,居然敢说她婆婆妈妈?

难道喜儿搞不清楚,她原来就是她娘吗?

“那就这么说定了!”宫喜儿兴奋不已地道:“我明儿个一早就出去闯荡江湖,有成之后再回来!”

如果没成的话……那就再说吧!

“喔!”宫雪花楞了一下,“好吧!”她现在已经没有别的选择了,只能让喜儿出门闯一闯。

或许换个环境对喜儿会好一点,反正喜儿再怎么样,应该也不会比现在更差了!

深宫内苑,突然传来声声深深的哀叹声。

“唉!”安德海单手支著头,一副烦得要死的表情。

“唉!”李连英也没好到哪里去,一样是那种烦到不行的样子。

“唉!”阿布达同样是烦得没话说了。

“谁能教她们别再吵下去?”安德海一想到那些个整天都闹成一团的女人,就很没力。

“皇上。”李连英吐出了一个简单明了的答案。“只有皇上有能力要她们别再吵下去,问题是皇上根本就不理她们!”

“她们再这样吵下去,累死的可是我们耶!”阿布达真的已经被那些女人折腾到不行了。

整日为了取悦他们那英明盖世又俊美无俦的主子,那些女人们是无所不用其极,不但忙著花钱装扮自己,还三日一小吵、五日一大吵的,吵得他们每个人都受不了,那些女人却还在那里乐此不疲!

“有什么办法呢?”安德海一脸苦瓜样。“我们是奴才,她们一个个都是皇上的女人,怎么样都比我们大,我们又没办法跟皇上一样,来个眼不见为净!”

说起来皇上是极为高明的,只负责用用那些女人,根本不放感情在她们身上,她们闹了多大的事,他都可以视而不见,放任她们自相残杀。

不过,他们这些奴才可就倒楣了,为了应付那些女人的需求,他们真的是疲于奔命。

“再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他阿布达可不想被那群任性骄纵的女人给操死!

“对对对。”安德海赞同地频频点头。“我们一定得想出个办法减轻工作量。”

光是被那些女人呼来唤去的,他就只剩下半条命了!

“到底要怎么办才好呢?”正所谓三个奥皮匠,胜过一个诸葛亮!李连英相信他们一定想得出办法来。

阿布达紧张兮兮地说道:“总不能叫皇上不碰女人吧?”那万一皇上欲求不满,碰到他们身上来怎么办……他光是想到就很恐怖……虽然皇上是那么英明神勇……

“谁跟你说要皇上不碰女人来著?”安德海顺手敲了他一记。“我们应该从别的地方著手!”

“别的地方?!”李连英迅速地动著脑筋,“有了!你们看这样好不好?”

安德海翻了翻白眼,不耐烦地问了一句:“怎样啦?”他的话怎么有说跟没说一样。

“就是找一批新的太监进宫来当替死鬼啊!”李连英说得可乐了,“反正我们职位比较高,不找人压榨一下,那多可惜啊!”“这样好象有些过意不去。”阿布达搔了搔头,很有良心地说道。

“有什么好过意不去?”安德海又敲阿布达一记。“这会儿不选一批新太监进宫,我们自己一定先累死!”

“就这样决定了!”李连英看安德海一副赞同的模样,决定立刻动身去外头招募新太监。

“喂!”阿布达看著安德海跟著李连英一起出去了,他也急忙随著他们一起跑出去,“等等我啊!”

不是他要己所不欲,故推予人!实在是没别的办法啦!这批新来的太监,皮肉可要绷紧一点了!


恭喜发财 第二章

“搞什么嘛?”官喜儿忿忿不平地走在大街上,愈想心中愈有气。“难道要找个工作真的那么难吗?”

真是见鬼了!他不过是要找个工作,结果就因为一张脸,一直迟迟找不到人要用他!

说他长得像女人也就罢了,他还能忍住不生气,问题是,怎么可以因为他们觉得他长得像女人而不用他?

他可是个堂堂的男子汉耶!真怀疑那些人的眼睛是不是都瞎掉了!

再来,好不容易有人想要用他了,居然也是看在他这张脸,完全把他错认为女人,要把他强拉进妓院!

真是该死!

他要是想进妓院的话,干嘛还出来闯天下啊?直接在他娘底下工作不就成了?所谓肥水不落外人田,他也没那么笨哪!

“姑娘!”

像这样的呼唤声,宫喜儿向来是听之即过,从不将其放在耳里。

反正应该不是叫他的。

“姑娘!”

尖锐又高亢的声音再度传进宫喜儿耳中。

宫喜儿还是没什么感觉,只觉得对方真是吵死了,怎么叫一个人叫到连他都觉得大声。

“姑娘!”这次对方的手是直接缠到宫喜儿的肩上来了。

“我不是姑娘!”宫喜儿这才明白,又有人把他误认为是女人了!他偏了个身,使劲把对方的手给恕盻了!

这下双方看清楚之后,宫喜儿和那人都呆住了。

这不就是王猛吗?

“你”王猛自然也认出宫喜儿了。方才他只觉得此人五官清秀至极,倒没仔细瞧。“原来是那天的美公子啊!”王猛眼里那种随时在剥人衣服的淫秽光芒,此时又出现了。

“谁是美公子?”哼!宫喜儿想到王猛就气得半死,甩甩头,他转过身就要离去。

“你啊!”王猛这回可不打算让宫喜儿逃开了,“来人哪!”他唤著身边的喽啰。“将这位美公子带回府!”

“什么?!”宫喜儿原本打算要用走的离开,这下子看到王猛身边的人手众多,才惊觉大势不妙地跑了起来。

要以一敌众,他的胜算不是太大,还是先脚底抹油,跑为上策!反正来日方长,要报仇也不急在一时嘛!

“快追啊!”王猛喝著他那群看宫喜儿看到呆掉的属下,“谁能帮我把他追回来,我大大有赏!”

王猛一喊出这句话来,不只他的属下卖力追著宫喜儿,连周遭一群闲闲没事干的路人也奋不顾身地加入追逐赛中。

被这么多人在身后追著的感觉可不是太好,平时没见过这等阵仗的官喜儿哪受得了?他跑没多久就上气不接下气了。

正跑到全身无力时,宫喜儿突地眼睛一亮,望见前头不晓得在热闹些什么?反正就挤著一群人。

宫喜儿想也没多想便急忙挤入人群中,好让追他的人看不清楚他究竟是躲到哪儿去了。

至于挤在一团的这群人究竟在做什么?他也无所谓了!反正,他得先躲过这一回,其他的事,等他逃过这一劫,有了力气再来说吧!

“这里是在做什么啊?”宫喜儿实在是跑得太累了,所以直到他被带入一个小房间时,都还是一头雾水。

“你来这里,不就是要找份差事做吗?”阿布达望著清秀的宫喜儿,真是愈看愈喜欢。

“差事?!宫喜儿的脸上出现了喜出望外的表情,这还真是误打误撞,莫名其妙就给他遇到这样的好事。”对对对!我是要找差事的,请问你们要找什么样的人?““什么人?!”等等,这清秀的小男孩好象搞不清楚状况。“我们是要找人服侍万岁爷的!”

“是吗?”宫喜儿骇了一惊。“那我行不行啊?”宫喜儿指了指自己,心中十分想要做这份工作。

他要是能好好服侍皇上,将皇上服侍得服服帖帖的,然后成为皇上眼前的大红人,那可就能光耀门楣了!

“你?”阿布达实在有些舍不得这清秀的小男孩遭受这种不幸。“你……”他还在支支吾吾的。

“行、当然行!”李连英不晓得从哪里窜出来,笑咪咪地打量著官喜儿,“跟我来!”

“是的。”宫喜儿就渲么糊里糊涂地随李连英进了另一个房间,也不知道他究竟是要做什么?

宫喜儿心里已经被终于找到差事的喜悦所盈满,至于其他的,他一时之间也想不到那么多了。

才进了一个小房间,现在进的又是另一个小房间,而方才领他来这里的那个人已经不晓得跑到哪里去了,现在是另外一个人在房里。

“这又是要做什么?”官喜儿不解地皱起眉头。

“净身!”安德海言简意赅地告诉宫喜儿。

“净身?”怎么又扯到这种干不干净的问题呢?“我已经净过身了啊!”真是的,他可是天天沐浴的耶!

怎么从他娘到这种素不相识的人都觉得他好象没把身体洗干净?他是不是应该要回去面镜思过,自我反省一番,看看是不是他长得一副没把澡给洗干净的肮脏模样?

“真的吗?”安德海胡疑地皱起眉头,“问题是我记得我刚刚没见过你啊!”难不成他真的老了?竟连个人也记不住!

“当然是真的!”官喜儿用力地点著头。没见过他,不能代表他就没沐浴过吧?

这两件不相干的事上男人怎么会想把它们串在一起呢?真是奇怪!

“是吗?”其实有还是没有,他一试便知。

“喂,你在做什么?”宫喜儿感觉有一只手往自己下体摸去,急得直往后退。

没有!果然没有东西!

“别那么激动嘛!没有就是没有啊!我知道一开始都会很不习惯的,可是我还不是走过来了?”安德海乐得笑呵呵的。“不过,看来我是真的老了!来来来,你从这里出去吧!”

“又要出去?”这些人到底在搞什么啊?从头到尾都让他觉得不是普通的莫名其妙。

什么习不习惯?什么走过来了?这到底是什么跟什么啊?

“你刚刚才历经一场伤身的大事,自然要好好休息一下。”安德海体贴地说道。“等休息够了,我就会带你进宫服侍皇上了。”

“好。”奇怪了,这人怎么会知道他刚刚被追得气喘吁吁,到现在都还没完全平复下来,觉得身子累得不象话呢?

不过,管他的!他既然要他休息,那自己当然要努力用力地休息一下,养精蓄锐之后,才能把皇上服侍得舒舒服服的!

不是男人?

官喜见刚刚听到一群宫女私下窃语说他们太监不是男人,这是什么意思啊?

他明明就是男人啊!

“安公公、李公公!”宫喜儿一定要问个清楚。“你们是不是男人啊?”这是他很怀疑的问题。

“当然是!”阴阳怪气的李连英想都没想就回答了。

被阉掉已经是很大的耻辱了!他当然要当自己是个男人!

“可是……为什么刚才我听到一批宫女们说我们不是男人?”宫喜儿实在是很纳闷。

“她们乱说的!”李连英微微一笑,转向身边的安德海道:“你说是不是啊?安德海?”

“对啊!”安德海频频点头。“我们只是长得比较斯文而已,谁可以说我们不是男人?宫里的女人就是爱嚼舌根!小喜子,你刚进来,那些胡言乱语,你可别放在心上。”

“知道了!”宫喜儿点点头,非常能够理解那种因为长相太过秀气,而总是被当做女人的痛苦。“安公公、李公公,我真高兴能有你们这群男子汉当我的朋友。”

“小喜子,你说的真好!”安德海和李连英应话应得有点心虚,不过这样满足他们那被剥夺走的男子气概,倒也无可厚非。

他们的确是男人,只不过,那是曾经。

“皇上,今儿个想要谁来服侍您?”安德海在炎聿面前必恭必敬地弯身问道。

“朕哪个也不想要!”炎聿早玩腻了那些女人。“朕想要新的姑娘!你速速去给朕找来,让朕挑选。”

“是。”糟糕,前几日都在忙著征太监,倒忘了要帮皇上找女人这件事了。

皇上年轻力盛,对女人的需求量很大,而且从不留恋其中一个,对那些女人,他总是只有欲望,没有感情。

因此,皇上汰换女人的速度可是更为惊人了。

之前,他总是会先备好女人,供皇上想要发泄欲望时挑选。这下子事出突然,他前些日于又忙得忘记了这回事,这下子该怎么办才好?只有快点找些标致的宫女来充充数了!

“怎么办呢?”安德海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一样,“这些宫女怎么都那么不人眼啊?”

皇上要是看不上其中一个,肯定会砍他头的,该怎么办呢?现在这三更半夜的,要他到哪里去生女人出来给皇上啊?

“安公公!”宫喜儿正巧在这时候跑到安德海身边。“我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去服侍皇上啊?”

他已经进宫好几日了,怎么连皇上的一眼都没看到?他纳闷了好几天,如今不问个清楚,他怎么样也睡不著。

烦闷得要命的安德海原先想要斥下官喜儿的,但是在对上官喜儿那张娇颜之后,一时楞得说不出话来。

旋即,他唇边漾出一抹狡猾的微笑。

就是他了!

“安公公?!”宫喜儿纤纤素手在安德海面前直挥舞。“您怎么了?”这个问题很难回答吗?要不然安公公怎么会无言以对?

“你想看皇上吗?”安德海笑问著宫喜儿。

“当然想!”宫喜儿死命地点著头。要成为皇上跟前的大红人,不先看到皇上,他怎么会有机会呢?

“那就随我来!”安德海领著宫喜儿,决定把宫喜儿加人他临时挑出的一批宫女之中。

就当凑个数吧!反正皇上不会那么凑巧,正好看上宫喜儿。要是真看上了……

这似乎很有可能,毕竟,一般女子都没办法有宫喜儿这样的花容月貌!

那么管他的!他暂时没办法想到那么多了,先把皇上想要的女人们带去最重要!

宫喜儿疑惑地望著安德海丢到他手上的衣服,“为什么要我换上女人的衣服?”他可是货真价实的男人耶!

“叫你换就换,别问那么多!”遇到难题时,最好的解决方式就是要对方闭嘴。

“可是……”官喜见迟疑地望著安德海一眼,结果被他瞪得不敢再吭声,只好闷著头进房更衣。

边换衣时,他的心里边犯嘀咕。为什么去见皇上要换女装呢?难道皇上有看男奴才穿女装的奇怪癖好吗?

要是真是这样,那安公公为什么不用换女装?这实在是太令人百思不解了!

“我换好了!”穿个女装还真不是普通的麻烦,它绑手绑脚的,让人觉得很难移动。

官喜儿的人在他的声音传出来一会儿之后,才出现在安德海面前。

“你”安德海这下可看得目瞪口呆了。

眼前走出来的人,真的是个小太监吗?黛眉绛历、星眸皓齿不说,再配上那莹润的雪肤……要说宫喜儿是个女的,而且是个倾国倾城的美人儿,怕是不会有人怀疑的。

“我怎么了?”宫喜儿看著安德海一脸呆滞的模样,更为别扭。

看呆了的安德海压根儿忘记要回话。

“不是早跟你说我是男的,换女装一定会根奇怪吗?结果你还硬是要我换,这下子自己都吓呆掉了吧!”宫喜儿不太高兴地说道,决定以后打死都不穿女装了!

“不是、不是啦!”安德海连忙挥手。老实说,他实在很想说宫喜儿真的是错投男儿身啦!

问题是,他又怕宫喜儿已经丧失了男性的尊严,再这样说会来个双重打击。

“我要进去换掉!”宫喜儿是怎么想就觉得怎么奇怪,急著要进去把衣服给换回来。

“慢著!”安德海急忙拉住他,“不许你走!”他转头向一旁的宫女道:“快点来帮我梳他的头!”

“是!跟我来吧!”宫女应声之后,便要宫喜儿跟她走。

“喂!”宫喜儿觉得愈来愈不对劲,连忙大喊:“你们这是要做什么?为什么去见皇上还要替我梳头?”

他们该不会要帮他把头发梳成女子的模样吧?

“衣服已经都换了,头发怎么可以不改呢?”安德海微笑著,很高兴自己找了个漂亮的小太监充数。

听这话,似乎真是要将他的头发给梳成女人的样式。

“我不要啊!我不要啊!”宫喜儿拚命尖叫拒绝。

呜……他不要留在这种硬要把男子汉变成美娇娘的地方,他要出宫!他要离开这个鬼地方!

谁来救救他啊!

“安公公,为什么要我扮成这个模样?”宫喜儿对于自己这身装扮真的是厌恶至极,只想赶快摆脱它。

“没有为什么,你就行行好,暂时忍耐一下,保我一条小命吧!”安德海领著宫喜儿和一群宫女往皇上的寝宫去。

“你的小命?!你的意思是,要是我不换装成这样,皇上就要砍你的头吗?”宫喜儿不太明白安德海的语意。

“对。”安德海连忙点头。“所以你就开上你的嘴巴,和我一块儿去觐见皇上。”

“可是……”宫喜儿望箸在自己身边走著的宫女,“为什么你不但要我跟她们装扮都一样,还要我跟她们一起走?”一个大男人走在一群女人的中间,实在不是普通的奇怪!

“这……你就别再问了行不行?”奇怪,这个小太监怎么比娘儿们还要吵?真是烦死人了!

“可是我”宫喜儿急著想把心中的疑惑给问清楚,竟然没看到眼前的门槛,“哎哟!”他一个不稳,身子就跌飞了出去,“啊!”

宫喜儿正想著自己不知道会跌得怎么个鼻青脸肿法,忽然间,他跌进了一个宽阔的胸膛之中。

这一跌,完完全全地将宫喜儿和其他人给跌呆了。

因为被她跌入的人不是别人,正是身著龙袍的伟岸男子,这男人,也就是当今的圣上!

炎聿从极远的地方就听见一个清越嘹亮的声音在哇哇大叫。

那声音听起来明明就是个女声,可是却一直在质问别人为什么要将女装套到她身上去。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宫中又怎么会出现一个胆大包天又吵闹至极的人?

因为心生好奇,他下意识地趋近宫门边,想将那越来越清晰的吵嚷声听得更仔细些。

结果,才走没几步,他就听到一个女人凄厉的叫嚷声,随即而来的,便是一个飞扑过来的不明物体。

他大可以视而不见的,可是面对那天外飞来的一人,他竟然没有办法抗拒地伸出双手,将其拦阻下来,避免其与地面相撞的惨事发生。

现场倏地寂静一片,没人敢发出声来。

“咚!”安德海首先跪下,而后在场所有人全跪成一地,“叩见皇上!”

“起喀吧!”炎聿微挑眉,下令时目光却未曾离开怀中搂抱著的女人。

她有著盈白中透出嫩红的雪艳晶肌、娇挺细直的玉鼻、鲜嫩欲滴的玫瑰菱唇、弯巧秀气的月眉,然而最吸引他的,是她此时正圆睁且流露出灿亮波光的明眸。

“谢皇上。”安德海以及一群太监宫女全部站起身来。

“皇上……奴才该死!”安德海想到宫喜儿方才犯的错误,就惶惶然地又屈膝跪下。

“别废话!”炎聿冷然说道,此时他的整副心思都凝注在宫喜儿的身上,不想要别人的打扰。

怎么办?万岁爷生气了……安德海慌张地不停叩首,“皇上,您别气啊!都是奴才的不是、都是奴才的不是!”

他怎么会养出那么吵的奴才?

炎聿不耐烦地轩了轩眉,嘴角微微扬起,形成警告的笑弧。

“你是活得不耐烦了吗?再多说一句话,朕就成全你,让你这个万分不是的奴才头……立刻离开身体!”

安德海被炎聿这么一说,吓得不停颤抖,却一句话也不敢吭。他可还想要他的头啊!

唉……看样子,皇上似乎很生气,小喜子可惨了,他才刚进宫,就有可能连命都没了!

安德海诚心为宫喜儿祈求,希望他等一下还能有条命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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