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下半身动物(全)-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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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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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传 【男色天下】 第一卷 第九十五章

当然是我们的小孩子喽!我们结婚了,自然就会有小贝贝了嘛!你这个猪脑子!”香儿嘟着小嘴说。说完,她用爪子敲打了一下我的脑门子,下手好重,疼得我龇牙咧嘴的,好像为了要证实这真的是个猪脑子似的!

我一手抚摸着脑门,一边假装很正经地对她说:“我什么时候说过要娶你啦?你怎么这么没脸没皮啊?”

“你敢?”香儿低头瞪着我,凶巴巴地吼道,“再说,就你这猪样子,除了我这个傻瓜会要你,还有谁会要你?哼!”说完,举起右手,在我可怜的猪脑袋上,又重重地敲了一下。

我摸着自己二度受伤的猪头,威吓她说:“你再打我,我可就真的变成猪了。到时候,你生个非猪非人的怪胎,看不吓死你?”

香儿刚要说什么,忽然听见观光塔里的游客正在高声地数着“一、二、三......”,这才知道马上就要到十二点了。她兴奋地扔掉刚要想说的话,大声地跟着所有的游客一起读秒,迎接新千年的到来。

随着最后时刻的来临,黄浦江对岸的钟楼上终于传来了清脆的钟声,响彻整个上海滩。观光塔里人群激奋,欢声笑语一片。远处有烟花绽放在夜空中,绚丽夺目。有少女悦耳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

“猪猪,祝你新年快乐!天天有我陪伴你!”

我看着她一脸兴奋的样子,也情不自禁地笑着说,“那我就祝猪的宝贝秒秒快乐!分分有我陪着猪贝贝!”

“哈哈!好哦!”香儿欢快地说,“我终于十九岁了,而你也二十一岁了!我好高兴!”

“都又老了一岁,还高兴?跟小孩子似的!”我皱着眉头笑道。

香儿搂着我的脖子撒娇道:“我就高兴嘛!”

我望着香儿红润的小脸上满是无邪的快乐,不由得被她感染,也跟着高兴起来,像是回到了无忧无虑的童年。不知道过了多久,忽然想起了一件最终要的事,于是我的嘴巴凑到香儿的耳边神秘地对她说:

“香儿,你先闭上眼睛,我让你睁开时你再睁开,好吗?不许偷看!”

香儿瞪着大眼睛望着我说,“干什么?这么神神秘秘的?不会又想偷吃本小姐的香唇了吧?”没等话说完,她的大眼睛便已经先行闭上。

我从裤子的口袋里掏出昨天在华联商厦花一万多块钱买来的一条钻石项链,轻轻地、很庄重地、将这串项链挂在香儿的肚子上。我还从来没买过如此贵重的礼物送给过任何一个女孩子!香儿对我来说,已然成了生命里一个不可缺少的组成部分,就像我的心脏我的胃我的肾一样。连我都已经属于她的了,何况区区一条钻石项链?它此时代表着我心底的千言万语,和那个至今还没有向她说出口的三个字。然后,我掂起脚尖,将自己的嘴唇送到她的耳边温柔地对她说:

“我爱你——香儿!你现在可以睁开眼了。”

香儿下意识地朝自己的胸前看去,那串晶光闪闪的项链正朝着她微笑呢。我以为她会惊喜地又叫又跳,像在南京路步行街上一样地搂着我,千娇百媚地跟我撒娇。可事实上不是这样。她只是静静地抚摸着那串项链,出神地看着它,许久无语。东方明珠塔里好像突然间都静止了,安静得可怕。

我轻轻地搂着香儿的腰,不安地问她:“香儿,你不喜欢它么?不喜欢的话——我明天给你重买一条,好吗?”

“不是!我好喜欢!好喜欢!真的!”香儿哽咽着说。

声音很轻柔,不像她一贯的说话风格。说着说着,香儿的流泪便止不住地往下流,两只修长的胳膊,紧紧地围住了我的脖子,脸蛋埋在我的肩膀上,无声地啜泣;乌黑的秀发散落在我的脸上,撩得我心乱如麻,心神不宁!

我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该怎样去制止她的眼泪,只能是紧紧地搂着她纤细的小蛮腰,怔怔地看着周围诧异的人群,还有黄浦江畔霓虹闪烁的灯光。过了好一会,香儿终于抬起头来,弓着腰,脸贴脸,忽然扑哧一声冲着我笑了,跟夏日雨后的荷花一样,清新、纯美。然后,她扭动着性感的身姿,语调轻松愉快地跟我撒娇道:

“大傻瓜!我是激动得哭呢!”

我这才长长地吁了一口气。上海的夜景真美啊。我心中无限感慨。

春节前的一天,马后勇在深圳打电话给我拜年,我这才知道了他最新的动向。他自从离开宁陵之后,就去深圳找他的表哥赵亮做起了印刷生意。

生意还不错,至少他现在的日子比以前过得好多了。我们东拉一句西扯一句聊了大约半个小时之后,话题开始转往香儿的身上,我知道我向马后勇招供

我和香儿之间的“奸”情的时机到了,主动坦白总比屈打成招要好,至少还可以请求他宽大处理。

我心怀这样的鬼胎,于是忐忑不安地在电话中跟他说:“兄弟,我对不住你啊,我跟你喜欢的女孩子好上了,我真不是人!你看你怎么处分我吧?

怎么处分都行,只要你不记恨香儿就行了。她是个好女孩,是我不好,是我追她——”

“哈哈哈!你小子别在那里假惺惺了!”没等我说完,马后勇便大笑着打断了我的话,“我还不知道你?你小子有本事把香妹给泡到?你即使有那个贼心,恐怕也没那个贼胆吧?呵呵,是她把你给泡了吧?我早就知道她喜欢你,只是我一直没告诉你,是我对不起你才对,让你们俩狼狈为奸的日子,推迟了不少。

“想当初我在你面前说了不少啊那个什么话,其实都是我在吹牛放屁。你可别往心里去啊?香妹确实是个好姑娘,你小子可一定要好好地对待她,要不然,我第一个就绕不了你。就你那小样,我随时都可以叫你去见马克思。嘿嘿!别到时怪兄弟我手下不留情!当然,我相信你不会的。

“哈哈,早点请我吃喜酒啊?我真是觉得你小子艳福不浅,能泡到那么漂亮的啊‘一塌糊涂’的美女。就你这种阎王爷见了都害怕三分的长相,居然能让你撞着这么好的桃花运,我想不佩服都不行啊!

“兄弟大可放心,我现在深圳爽得一塌糊涂,美妹每天都大把地往家里抓,随时欢迎你来品尝指导。当然不能让弟媳知道!哈哈哈!”

就这样,我的一块压抑心头已久的巨石落了地,好朋友还是好朋友,而我也有了佳人相伴。

在此后的几个月时间里,我和香儿的日子过得既温馨也平淡,像所有的正常“夫妻”那样进入了生活的正常轨道,既没有什么特别叫人喜悦也没有什么特别叫人不快的事情发生。这正是我一直以来所期待和梦想着的生活,一种平凡人的平静生活。

我感到很幸福。

为此,我要感谢马后勇的大度,感谢香儿愿意自降身价下嫁给我这个癞蛤蟆,也还要感谢李思远的出现才让我阴差阳错地拥有了与佳人相伴的机缘。

今年四月份,明李二人结伴到上海游玩,香儿除了上班之外的时间全都给了他们,当他们的免费向导。我那时候正在外地出差,等我回到上海的时候,他们已经走了。他们在这里玩了一个星期。

这是香儿跟我在一次聊天中无意中说出来的,而她在说过之后,仿佛有些后悔和懊恼似的。除此之外,香儿便没有再多说什么,我也不想刨根问底。都是过去了的人,还提她干嘛呢?!

我因为经常要出差的原因,所以只能大约每隔一两个月才能去一次上海,每次住上一个星期左右。因此,香儿有一次跟我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你就像个汽车,而我就是加油站,你每次来加满油就跑掉了。”

“不对,哪有汽车加一次油需要那么长时间的啊?而且还要反反复复地加呢?再说,每次我回来都是要给你交货,从没有在你这儿拿走过什么东西!所以我应该是个大型商船才对,从很远的地方装了满满一船的货物回来,然后就往你这仓库里上交。你说我哪次回来不是大把大把地往你身上交货啊,交得我腰酸背痛的,你还跟一个吸血鬼似的不知满足,搞得我哪次走的时候不是眼花缭乱头晕目眩的?要好多天才能恢复元气。我看你这小娘们肯定是潘金莲转世投胎而来!”

“你才是西门庆投胎的呢!就你会狡辩,我说不过你!就算你说得对,你走之前,我当然要把你挖干净了,要不然,你出去交货给别的女人咋办?再说了,你每次出差都要那么久,我还不知道你有没有在外面乱搞呢?哼!”

“有你这样的一个尤物,我都已经感到力不从心,哪还有多余的精力外泄啊!”

我和香儿在一起的时候,真的是很开心,即使在床上说“黄”话,做“黄”的动作,也会有棋逢对手的感觉。我觉得这才是可以相伴一生的好伴侣,尽管在我还没到上海之前,这种“高度”的女人,我连想都不敢去想。还有一次,在我弹尽粮绝之后,躺在床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她将脸贴在我的肚皮上,轻轻地跟我说:

“猪,如果我们哪一天必须要死,我们就一起从东方明珠塔跳下来,你说好不好?”

“为什么要从那上面跳下来?连尸体都找不到,多恐怖啊。跳黄浦江还能留个完美之躯!”

“因为在那上面你送了一条钻石项链给我做定情信物,所以,那一天对我来说非常有纪念意义啊。”

“那我的处男之身,还是在这张床上献给你的呢?那我们是不是要在这张床上死啊?以悼念我的处子之夜!”

“也行,反正只要在一起就好!”

“那就等做完爱后,再死掉,我要‘牡丹花下死,做鬼亦风流’!你说好不好?”

“好!呵呵,现在就做!”

“刚刚才做过,你就又要?你是不是想让我早点死,你好改嫁啊?”

“老公,我就想要嘛!老公,好老公!”

当这个性感漂亮的女人开始叫我老公而不是叫我猪或者猪什么的时候,她十有八九是要开始兽性大发,而我也不得不要满足她的欲望了。您说我这样一个男人,是该庆幸呢还是该悲哀?论坛声誉保证 日本进口防伪npg名器3 名器证明3 齐藤OL 淫泷泽萝拉倒模成人用品!

反正不管怎样,此时的她已经爬到我的身上,一只柔软如无骨的魔鬼之手,已经逮住了我身上最珍贵的小东东,轻柔地抚摸起来;香喷喷的舌头像蛇一样地滑进了我的嘴巴里,跟我的舌头纠缠在一起;她的两条光滑的大腿紧紧地夹住我的一条腿,轻轻地摩擦,她身上最美妙的地方渐渐地由温热变得滚烫由干燥变得潮湿起来……男人皆天生好色之徒,这是世间公认之真理,我更不能例外。

我略一使劲,一个侧身翻,将她压在身下,双手分开她修长的美腿,瞄准目标,便猛地朝黄龙洞捣去......

从我认识香儿算起,到目前为止,我只看过一次香儿的现场表演,其余都是看的录像。而就这唯一的一次,居然让我看到的还是她穿着比基尼内衣,在一家大型商场的广场上作公开表演。

就香儿的身高来说,想当个完全标准的模特,稍嫌矮了点,所以只能在一家二流或者说是三流模特公司里,做这种纯粹商业化的演出,每次拿的出场费也不高,每个月下来也就是两三千块多的时候也不过四五千块钱。但她喜欢这样的工作,并不在乎钱的多少,或者是名正言顺否,她只是天生有一种想在人前表演的欲望而已。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梦想和喜好,每个人都有为了自己的梦想和喜好去努力去工作的良好愿望,不管成功与否,我也一样,因此,我基本上能够理解并支持香儿的这份工作。

那天下午,在春日阳光的照射下,她和其她姐妹一起在T型台上走着性感的猫步,时而浅笑依依,时而端庄大方,时而含情脉脉......广场上挤满了围观的臭哄哄的大老爷们,色眯眯地盯着她们这些穿着暴露、身材性感的模特们,浮想连篇。

可以想象,我的内心感受是怎样的!

这哪是在欣赏什么内衣秀啊,这纯粹就是一人体展嘛!你能指望这些全身汗臭的男人们买几件内衣回去?何况站在周围观看的还大多数都是一些爱看热闹的农民工!你送给他这玩意,他还不一定要呢。

如果这些女孩子跟我毫无瓜葛,那我可能也会兴致勃勃地跟这些农民工一样涎着脸色眯眯地瞪大眼睛观看,但我最爱的女人香儿就在其中,并且正被台下的这些色狼们用肉眼强奸,我哪还有心思欣赏?

或许,我是在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但我就是这样想,并且无法抑制,几分钟之后,我就郁闷地转身离去。我这才知道,看别的女人和看自己的女人在台上表演真的是两码事!我受不了自己的女人被男人们万众注目。在这一点上,我是个小心眼的男人!

因此,当香儿那天兴高采烈地回到家中,正要准备跟我拥抱亲热一番,不料她热脸贴着我这个冷屁股,愣在原地,睁着大大的眼睛怪怪地看着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我狠下一条心,终于脱口而出:“香儿,你明天就辞职,不要再做模特了,跟我回安徽吧!”

“为什么啊?你不是不反对我做模特么?”香儿瞪着大眼睛望着我,困惑不解地说。

“我现在改主意了,反正就是不要再干了。”

“我喜欢这个职业,我喜欢这种万众注目的感觉!这你是知道的。”

“什么万众注目,是一万条色狼在注目吧?”

“你才是色狼!所以你才会以色狼的眼光去看别人!”

“我没说我不是色狼啊,因此我了解色狼们的心理,我知道他们想什么!你说就那些吃饱肚子的民工们,谁买你们那么高档的内衣?谁又真的能看懂你们走秀的意思?再说,你在这一行又能干多久?这是一碗青春饭。你比我更清楚。”

“就算你说的对吧。那你说,我现在回去能干什么?再去上学?已经不行了。你回去娶我?”

“娶你不行啊?”

“你想也不行,我们还没到结婚年龄呢!再说了,我现在还没想着这么早就要结婚,至少要再等几年。”香儿认真地说。说完之后,香儿摆出一副小女孩的千娇百媚,在我身上蹭来蹭去的,嘴里不停地咕噜着:

“老公,求求你,再让我做两年吧?然后我们就回家结婚,到时候,我再在家相夫教子做个贤妻良母好不好?你说好不好嘛?好不好么?老公!”

我原本白天看见香儿跟她的姐妹们一起演出,就已经是满腔欲火在心中燃烧得厉害,这下子更是让她惹得我全身火气冲天,不可不灭。当即将她推到墙角边,迫不急待地扒掉她的三角小内裤,站在那里和她大战了一百多回合,又转到床上,她爬在我身上大战不止,超常发挥。事后,我几天都没恢复元气,她也是感到后怕,下半身几天都叫痛。

正传【男色天下】第一卷第九十五章(完)

正传 【男色天下】 第一卷 第九十六章

离开司马南家之后的路上,以及此后的很多天里,我的脑子里一直都有一个曼妙的影子在不停地转动,这个影子就是香儿,但我脑子里有关于香儿的影像,不是现在司马南传记中所描述的模样,而是三四年前还很稚嫩还很纤瘦的小女孩形象。每当我联想到司马南与香儿亲热的镜头时,我就会感到浑身不自在,而吃醋和忌妒也难以避免,尽管我一直极度地控制着这种情绪的发生。

当我看完司马南这部分的传记时,我没有像往常一样再催促他赶紧往下写,我甚至连一句话都没有跟他说。很显然,司马南现在正写着的这部分几乎与他的现实生活基本同步了,也就是说,他和香儿之间发生的事,现在极有可能还正在进行中。而我从司马南整天洋溢着幸福笑容的脸颊上,也能大致地判断出他们现在正处在一个什么样的关系。

一对幸福的人儿,我当然不能从中生事了,何况香儿很明显地不愿意在司马南面前提起我,而司马南毫无疑问也根本不知道曾经有我陈小诺的存在。既然这样,那我何不成全他们,像从没有过我这样的一个人一样,装作什么都不呢!过去的人过去的事就应该让它们停留在过去的记忆中,而不应该超越时空来干扰现在或将来的生活,不管是我还是香儿或者是司马南的生活,都不应该受到干扰或伤害!

司马南在家中只住了两个晚上,便又匆匆上路了,不知道是去上海,还是去外地出差,我没有多问。而有关于李思远和明媚——说曹操、曹操到,几乎在司马南离开家的同时,李思远带着明媚回到了水木镇。世事就是这么巧!

李思远打电话叫我到他家去玩。他家虽然早已人去楼空了,但还是有个空壳存在,当他家人需要回到水木镇办事或走亲访友时,晚上还是可以居住一下的。

我到达他家的时候,他家里已经有一屋子的同学朋友了,有我认识的,也有我不认识的,大家都围在一张桌子上赌钱,有参与其中的,也有在一旁作壁上观的。这些人中有的是西装革履,有的则是衣装不整,谁穷谁富一眼便能看出,而贫富分化之大,也是一目了然,几乎是当今中国社会的一个缩影。

我的到来,与先到的人不管是认识的还是不认识的自然免不了一顿寒喧和介绍,当然也少不了互相吹捧一番。能言善辩大声说笑的毫无疑问肯定都是跑业务的,而说话木讷或者羞于表达的也必定是在工厂里上班或混得不咋样的同学或朋友。自信也好,自卑也罢,很多时候真的就写在人的脸上,而金钱往往就是能够起到决定一切的作用,不管你承认还是不承认“金钱万能”这句话!

我看到李思远的第一面时,可以用“震惊”两个字来形容我当时的感受,我在看到司马南的传记中描写有关于李思远的章节时,是带着很多疑问的,因为我根本没办法相信他所描述的那个人就是我眼中的李思远,而现在当这个真实的人物就站在我自己的眼面前时,我不得不相信时间和金钱真的是有再次改造人的奇妙功效了!

我以前总觉得李思远这个人是有些冷傲的,不论是从外表上还是从平时的言谈举止之间,但现在我怎么也不能将眼前的李思远和“冷傲”这两个字挂上钩。也许是我以前年纪小,看人喜欢用某个或某几个字眼将他描述出来,事实上,人的性格怎么可以用某一两个词句可以表述得清楚呢?

用我现在的眼光去看李思远,我只能说他比以前复杂多了,很难用言语来述说得清他给我的感觉,其实这丝毫都不足为奇,谁不是如此呢?每个人走向社会以后都必然会变得复杂起来,我肯定也是如此,只是自己看不清自己的面目罢了。

李思远比以前更帅了,这是毫无疑问的。暴富之后的李思远在外包装上的投入可以说是不计代价的,俗话说人要衣裳马要鞍,何况他原本就长得高大英俊呢!连我这个平时都被女人包围着的小帅哥见到他都不免要自惭形秽,可见司马南说他见了李思远后感到很“自卑”是一点也没有虚假做作的。

搞销售这一行久了,都会讲几句拍须溜马的话,尽管我跟李思远以前是很好的哥们,这次见面竟然也同样陷入了这种怪圈之中,我们互相吹捧了半天居然脸不红心不跳,可见社会这个大熔炉同化一切的能力。在我们贫了好半天之后,李思远才想起要跟我介绍一下站在他身边的女孩子,“这是我的女朋友明媚!”

明媚这名字我自然已经很熟悉了,我知道现在司马南跟李思远之间为了她基本上断决了来往,尽管他们都没有说过这样的话,但事实上就是如此。因此,我装作第一次听说她的名字一样,微笑着说道:“嫂子的名字真是好听,人长得更是漂亮,跟李思远在一起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啊!”

其实,早在我进李家门的那一刻起,我便已经注意到了明媚——通过司马南的描述,我不难判断我看到的女孩子就是明媚。她给我最初的也是最深刻的印象不是人长得如何漂亮,而是她给人的感觉实在是太清纯可人了,像完全没有被污染的清泉,像含苞欲放的花蕾,以至于像我这种好色的男人见了她,也忘记了歹念,变得正儿八经起来。

明媚的眼睛不算很大,但很清彻,没有丝毫杂质,在我的言语下,那眼睛望着我眨了几下,便羞涩地转向一边,红着小脸,盯着身边的李思远求救。很显然,她是个不善言辞也很害羞的女孩子。

李思远哈哈一笑,跟她说,“你去看电视吧,我跟小诺来推板子(牌九),看我们兄弟俩今天的手气怎么样。”

明媚没有说话,只是低着头走进房间去了,好像有些不大乐意。

我对赌钱的兴趣并不是很大,李思远却从自小就好这玩意儿,今天是我们多年后的第一次见面,自然不能不给他面子,于是我们俩便合伙占了一方。赌注看起来不大,从几块钱开始玩起,但到后面筹码却越加越大,直到后来参赌的人个个聚精会神,而围观的人也渐渐地屏住呼吸,桌上的一副牌九成了众人汇聚的交点,牌起牌落之下,转眼间几千块钱便互相转手了。差不多两个小时之后,要不是明媚等女宾们催促着该吃饭了,还不知道要赌到几点才收场,我和李思远清点桌上的最后战果,结果是各输了两千多块钱。

晚饭后,大家要继续拼杀,并且都说要加大筹码,而我自知身价不足以支撑自己再继续玩下去,不得不慌称有事,独自一个人离开他的家。第二天下午,我得知的结果是李思远输了十一万多。我听到这个消息之后,除了在心中打了个大大的感叹号之外,也只能是无语了。

第三天上午,我原本打算再到李思远家里去跟他好好聊聊天,但我走到了半途中,手机突然滴滴地响了两下,来了一条短信,短信的内容是,“小诺,你怎么这么没良心呢?一去之后,就再也不来看我了呢!徐子玉发。”

徐子玉?!

我的心强烈地咯噔了一下,很多似乎已经被我遗忘了的记忆也随之苏醒了,令我感慨万千,也叫我心潮澎湃。我匆匆地按照手机上显示的号码打了过去,接电话的女生说:“如果我不主动找你,你是不是永远都想不起我了?!”

“下午见!”一向能言善辩的我,脑袋在徐子玉面前却再一次地短路了,我只说了这三个字后,便挂断电话,匆匆忙忙地往回赶,四个小时之后,我和徐子玉便坐在鼓楼区的一间咖啡厅里了。

“我以为你讨厌我,所以我……”我一边喝着杯子里的卡布基诺,一边望着对面的徐子玉说。

徐子玉今天穿的是一套休闲服,短袖T恤与七分裤的搭配,颜色以嫩黄浅绿为主,配上一些今年流行的花纹,乌黑的头发依然是柔顺地披在肩膀上。徐子玉的这身打扮显然要比上一次见她时更多了一些轻松随意,令我有焕然一新的感觉。

徐子玉低头轻轻地抿了一小口杯中的咖啡,然后抬起头,用右手轻轻地将额前的发梢掳到脑后,接着望着我慢声细语地说,“不是说你很聪明么?难道你觉得我像是在讨厌你?”

徐子玉说话的声音像钢琴曲《秋日的私语》一样悦耳动听,叫我神魂颠倒。

我笑了。其实在来之前的路上,我的脸上便充满了笑容。事实证明我的感觉还是对的,尽管我曾经犯过疑问,还为此几个月时间不敢来见她,但现在一切都真相大白了:徐子玉喜欢我!

“在你这么漂亮的女孩子面前,再聪明的男人都会变笨的!”我微笑着说,“不仅仅是我。”

徐子玉也笑了,笑得很甜,笑得叫我陶醉。

随后的时光就变得轻松愉快了,接下来的几天时间像流水似的哗哗地就流走了,我们结伴去了中山陵,去了雨花台,去了玄武湖,去了夫子庙,去了公园,去了……我们手牵着手,我们相互依偎在一起,我们俨然已经走在了情侣的路上——当然,我们还只是刚刚开始上路的情侣,很多情侣之间要做的事,我们都还没有偿试过!我很喜欢这样的感觉,我也很满足于我们之间目前的这种状况,我并没有像以前一样心急地想把豆腐趁热吃了。

我心怀鬼胎,不敢告诉洪军我人在南京,更不敢让他知道我每天跟徐子玉私自约会,因此,我只能偷偷摸摸地住在一家离徐子玉家不太远的宾馆里。重色轻友就是说的像我这样的人吧?!

徐子玉刚放暑假没几天,有的是时间,倘若我愿意在南京待下去的话,我们可以天天这样结伴游玩。而我也很愿意天天见到徐美人,大有乐不思蜀的感觉,但一个电话改变了我的行程。电话是湖南的夏旭日打来的,他说他最近需要一批电缆附件,问我想不想做。

有生意我当然想做了,至于能不能做得下来,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电缆附件在电厂里属于不起眼的小产品,我正好可以趁此机会打入进去,倘若这个都不行的话,那电缆更就不指望了。

虽然我和徐子玉都有些恋恋不舍,不想分开,但我们也都知道,现在对我来说尽可能地多挣一些钱,比什么都重要,否则以后很多事情都是空谈,我恐怕连跨入徐家的大门都没有这个勇气。

到达湘江的当天晚上,我就将夏旭日约了出来,商谈如何操作他要的这批电缆附件。我们在一家饭店的包厢里,一边吃饭一边说话。

“夏工,这次你可要多费心了。”我望着夏旭日笑着说,“事成之后,我一定会好好感谢夏工的!”

“呵呵,这个以后再说,”夏旭日笑道,“我也希望你能做下来,现在就看你怎么操作这事了。”

“殷工那一关我暂时过不了。”我老实交待说,“现在我看只有将这批电缆附件的型号全改成我们公司的,这样嘛,我再找殷工可能就好办一点!夏工,你看这样可不可以?”

“改型号,我这里没什么问题,反正这些东西平时型号就比较乱,每个厂家提供给我们的型号都不太一样。”夏旭日喝了一杯啤酒,接着说,“主要是产品符合我们的要求就行了。另外,我还可以在备注栏里给你推荐一下你们的厂名。”

“这样真是太好了。”我高兴地说,“谢谢夏工的支持。我先敬夏工一杯!”我一仰脖子喝干杯中的啤酒之后,接着说,“待一会,我一定要给夏工挑一个即漂亮又水嫩的小妹妹,不爽死夏工决不罢休,要是一个不够用的话,就来两个…哈哈!”

第二天上午,我到电厂的热控专工室跟夏旭日核对了一下型号,将原有的标准型号或者无需要型号的电缆附件,一律修改成我胡乱写出来的型号,一切妥当之后,我又接着去物资科机电组找殷冲,他还是一副不理不睬的样子,大半天也很难跟他搭上一句话。到科长室去见甄科长,他倒是一脸的热情,但……唉!这叫什么事啊!

三天后,夏旭日报的采购计划单批到了殷冲手里,尽管殷冲对我依然一副不爱搭理的样子,但看到那一团乱麻一样的计划单,他不找我又不行,说话语气比几天前大为改善了一些。晚上再约他出来,他居然也同意了。我心理明白,这笔电缆附件我拿下来的把握已经是八九不离十了。

殷冲好不容易让我给请了出来,我自然不敢怠慢,吃饭的地方是湘江最好的大饭店中银大酒店,而洗桑拿找小姐的地方肯定非中铁宾馆莫属了。这两家紧挨在火车站旁边的姐妹店,在湘江人眼里那是人尽皆知的腐败场所,但它就是可以光明正大地营业,历次扫黄打非好像都不关他们什么事!

我们酒足饭饱之后,来到中铁宾馆桑拿部的一个包房里,一个年轻的服务生见到殷冲后立即笑脸相迎道:

“殷哥有好几天没来了啊!”

“你们老没有新人来,我来干什么啊!”殷冲真的是人如其名淫虫一个,平时我在办公室里见他倒也是人模人样,跟其他人并没有什么特别,但到了这里以后便立即露出了狐狸的尾巴,说话神情都大大地变了样,一副专业嫖客的样子,“今天要是还没有新人,我们还是要另寻他处!”

“殷哥来的正是时候,”服务生陪着笑脸赶忙说,生怕这个大客户走了,“今天刚从长沙过来了几个新人,长得还都不错,殷哥稍坐片刻,我立即将她们全都叫来让殷哥您过目一下,看有没有让您满意的小姐。”

殷冲说了一声“好”之后,服务生便笑嘻嘻地走出房间。我们坐在包间里一边看电视,一边等小姐。

转眼间五六个坦胸露背的小姐便鱼贯而入来到我们的房间。这几个小姐高低胖瘦各不同,模样身材长得也都比较正,应该说各具特色。

服务生站在小姐们的身旁,陪着笑脸说,“殷哥,您看怎么样?有您喜欢的姑娘么?”

殷冲眼睛火辣辣地朝她们扫了一眼,然后点头微笑着说,“嗯!还行。”

“谢谢殷哥夸奖。”服务生松了一口气,继续满脸堆笑道,“那您相中哪几位了?”

“呵呵,我要那个穿红衣服的就够了。”殷冲笑着说,“你今天主要把这位来自安徽的陈老板服侍好就行了。”红衣服的姑娘挺着一对大波像中了奖似的笑嘻嘻地走到殷冲身边坐下了,而其它没被选中的小姐只得眼巴巴地盯着我看。

我在一旁观察了这么久,当然多少已经知道淫虫的一些性取向了,接过殷冲的话笑道,“殷哥你说哪里的话,今天当然一定要首先让哥哥你玩得尽兴了。我看殷哥的身体结实,功夫肯定也好,这里的姑娘你就一个人全承包了吧?呵呵,没这么多姑娘恐怕是搞不定你啊!”

正传【男色天下】第一卷第九十六章(完)

正传 【男色天下】 第一卷 第九十七章

“哈哈!我哪对付得了这么多啊?”殷冲满脸淫笑道,“陈老板你年轻力壮,同时对付这些姑娘肯定没问题,我看不如你全要了吧!”

“两位都不要推辞了。要不就一起来吧!”服务生笑着说。

我*,这样也可以啊?殷冲还有这样的爱好?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我不和妓女性交的想法,今天恐怕就走到尽头了。但为了打通殷冲这一关,为了跟他的关系处得更融洽一些,再淫乱的事我今天也非干不可了。

殷冲跟我并不熟悉,显然不愿意搞到那种地步,连忙摇手说“不用”,但禁不住我们的劝导或者说禁不住小姐的诱惑,又挑了一个身材小巧一点的,就领着她们二人先行战斗去了。殷冲一走,我也就放松了,挑了一个我自认为顺眼一点的小姐,让她给我做全身按摩和口交。

夜里十一点半,我们走出了中铁宾馆,站在马路上,我将事先准备好的两万块钱,用我们厂专用信封包着塞进了殷冲的裤子口袋里。殷冲没有过多推辞,便收下了。随后,我们各自钻进了一辆出租车分道扬镳了。

第二天上午,我打电话到厂里叫供应部的同事把电缆附件的报价单传给了殷冲,价格一律按照成本的五倍报的。又过了三天,我们便正式签合同了,我象征性地将价格下浮了三个点。合同的总价是十八万多块。这批货即没有招标,也没有找第二个厂家报价,当然殷冲想找到第二个厂家来给这批电缆附件报价也不太容易,因为其它厂很难看懂我胡乱设计的这些型号,看不懂型号,也就没办法准确地报价了。

合同签好后,我并没有急着往家赶,而是选择继续留在湘江,继续拉拢殷冲。我的想法是将在电厂所挣的钱再全部投入进去,每天跟他们吃喝玩乐,总是有机会将电缆也打入进去的。不做电缆,就没机会发大财,我心里明白。

一个月玩下来,殷冲这关算是基本上可以过了,但他跟我说电缆的金额实在太大,到招标的时候,他一个人根本作不了主,还有工程部招标办的人,当然还有厂领导等等,参与的人员很复杂。我虽然没有操作过大工程,但耳濡目染也知道不少了,加之这期间我又不断地打电话请教司马南和李思远,因此当殷冲跟我说这个话的时候,我便笑着说:

“殷哥,这个我知道,只要到时候你给我多透露一些相关信息就行了,其它的部门我会去找的。”

“这就好。”殷冲点头道,“不过,你们水木镇电缆厂在这里的可不少,其中有几个厂跟我们厂上层的关系还非常过硬,你这要有心里准备。”

“嗯,谢谢殷工的关心!”我笑着说,“但我想到时候你们厂几千万的电缆不可能全给哪一个厂去做吧?我只要能分一杯羹,做上个几百万电缆,殷哥和我也多少能挣上几个钱,我也就心满意足了。钱是挣不完的,殷哥你说是吧?”

殷冲点头称是。

其后的日子,凡是要参与电缆招标或者能说上话的部门和人员,我都努力地去一个个地公关,我几乎用尽了各种手段,但万变不离其中,最主要的手段还是施以美色和金钱。到九月中旬的时候,我除了极少数几个最重要的人物没有打通之外,其他相关人员都已被我摆平。这些人在酒足饭饱或者嫖妓之后,都拍着自己的脑袋跟我许诺说,他这里绝对不成问题了。这样的承诺对我来说,已经足够了。

当然,为了得到他们的这句承诺,我花的代价也是够大的了。我在电缆附件上挣的八九块钱全都投入进去不算,自己另外投入的也有五六万了,钱花了倒也无所谓,但到现在始终没有一个高级别领导站出来给我支持,这才是叫我夜不能寐的最大心病。

这心病一日不除,我便终日不能轻松下来,连跟徐子玉通电话发短信上网聊天的心情都没有,而邱毅让我去他们学校赶紧继续追求秋水,我更是只能回话说现在既没有时间也没有心情。

一天下午,洪军突然给我打电话说他已经去了上海,给一个有钱人当司机兼私人保镖,月薪五千,还管吃管住。

我说这么好的条件啊,那你小子现在爽了,呵呵。

他笑笑说,反正都是混日子,发不了大财,跟你做生意没办法比。

我说像你这样才好呢,不用低三下四地求人,我这哪是在做生意啊,简直就是一乞丐嘛,连乞丐都不如啊,我这笔生意都快将整疯了。

嗯,做生意是不容易,要多注意身体多休息,真要是做不下来就算了,别太介意,有空闲的时候来上海玩玩,他说。

我说好的,我肯定要去坐坐你开的凯迪拉克啊,那玩意我还没有坐过呢。

呵呵,没问题啊,到时候带你到大上海的大街小巷里显摆一下……

我们就这样聊了差不多足足有半个小时,到最后洪军忽然说,“小诺我跟你说,子玉好像真的喜欢上你了,我知道她不轻意喜欢上谁的,她一旦喜欢上谁那肯定也是极其认真的。小诺你以前的事我多少知道一些,因此,你可不能把子玉当作你以前玩的那些女孩子来对待,你要么跟她来真的,要么就不要跟她谈,别伤害她,好吗?小诺,就算我求你了!”

说到后来,洪军的嗓子都开始有些哽咽了。

我知道自己得向他表个态,不表态那我就太不够哥们了,本来我这事做得就感觉亏对于他,他这个合情合理的要求如果我再不给他一个说法,那我们之间就真的要出现大问题了。但这种要求对于洪军来说看起来非常合情合理,但对我来说,却无异于在孙悟空的头上加了个紧箍咒,我以后凡事都得遵守,这对于现在的我来说,简直想都不敢想。

我能够为了徐子玉而放弃对其她女孩子的想法吗?高中时代那么多已经吃到嘴里的就不说了,只是一个秋水,便已经让我难以抉择了,何况以后我肯定还会认识更多的美女呢。让我在一棵树和整个森林之间作选择,结果可想而知。但徐子玉——我一想到她不同凡响的气质和美丽娴静的外表——让我放弃她,也实在是难以做到啊!

其实,自从高中毕业以后,我自己已经是相当克制了,一年多以来,我除了喜欢上秋水和徐子玉,就没有再看上其她什么女孩子了,并且我跟她们之间到现在都没有发展到最后一步,甚至连接吻都没有,这要是在以前都是难以置信的事情。

可即使这样,我也是一个花心男啊!一心多用,这是我与生俱来的,好像改不掉了。

“洪军,你的心思我知道,我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我无力地说。尽管我现在根本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但如果我不表态,那我就没办法向洪军交待。

“好,小诺,有你这句话我就安心了。我相信你。”洪军说。

挂断电话后,本来就已经心思重重的我,再添新乱,就更加烦燥不安了。然而烦心事还远没有结束,半个月后电厂技改项目的电缆招标,我尽管报了最低价,但还是不敌比我高一倍价格同样来自水木镇的长江电缆厂,只因为这个长江电缆厂的销售员跟电厂的厂长关系很好。这一笔电缆虽然只有一二百万,但这相当于随后扩建工程上的一个预演,照此推测下去,工程上的电缆是凶多吉少了,倘若我不能找到更高的领导来关怀一下的话。

比湘江电厂一把手更高级的领导那就只有去找湘江电厂的大股东湘电集团的领导了,或者能够认识某位省部级高官,否则我若还想做这家电厂的扩建工程上的电缆,那就只能是痴心妄想了。可是这些高级领导哪是我这样的人想认识就能认识得了的呢?

按照湘江电厂的二期建设进程,至少还有三四个月时间才招标到电缆这一块,如果我在这段时间里运作得好或者说运气好一点的话,让我打通了湘电集团高层某位领导的关系——哈——为了做成这笔生意,我决定乘火车去湘电集团所在地长沙试一试。

我把这个想法告诉了夏旭日。夏旭日说他有一个朋友叫孟飞,给湘电集团的副总经理秋千浩开车,去找一下他或许对我有些帮助。谁都知道这年头当领导的秘书或者司机都是领导的左右手,认识了他们也就等于跟领导们握上了手。这真是一个意想不到的好消息!

我当即让夏旭日给我牵线搭桥,约定好了跟他见面并请他吃饭的时间。

从湘江到长沙的火车,差不多几十分钟就会有一班车路过,开往祖国的西南方。我乘坐的是一趟从西安开往长沙的长途空调列车,在湘江的开车时间是十二点半,到达长沙的时间是下午三点五十分,期间需要停*三个或大或小的车站。我买的是一张硬座票。

湘江市是个大站,停的时间也较长。车厢里的旅客几乎更换了一小半。在我座位的对面,与我同时新上来的是两个学生模样的小女孩,看起来不过十六七岁。其中一个大约一米六零或者更高一些的小姑娘长得十分乖巧,令我忍不住多瞥了她几眼。她看起来有些疲倦,一上车便迫不及待地伏桌而睡。旅途中能有佳人相伴真是一件叫人愉悦的事情,只可惜她一上车就埋头睡了,使我无法再欣赏她那张可爱的脸。

火车缓缓地启动了,很快地便迅速狂奔起来。将铁路沿线的民房和树木一个个地追到眼前,又一个个地被它无情地抛在身后;它仿佛并不知疲倦,也并不想得到某件东西,而仅仅是在享受着这追逐的乐趣。

火车沿着既定的轨迹往前方飞驰着,“咔嚓﹑咔嚓”地与铁轨迅速地接着吻,又闪电般地松开,继而又匆忙地投入到铁轨的怀抱,接着便又触电似的弹开……如此周而复始,长长的火车一刻也不敢懈怠地向前奔跑着,直到一个或大或小的驿站,才敢勉强地停息几分钟,或长或短,就看这站点的大小了。唯有这时刻,它才抓紧有限的时间“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就像患了气喘炎的病人呼吸很是困难,总是用劲全身力气拼命地喘息着——当刺耳的铃鸣划破长空发疯般地尖叫时,它才又“咔嚓﹑咔嚓”地拖着重而不笨的身子继续着没有完成的使命。

人生也有这样的一个轨迹吧?!

车厢里的旅客换了一茬又一茬,匆匆地谋面又匆匆地分离,谁也不认识谁,谁也不记得谁,自管自地想着自己的心思,办着自己的事情,赶着自己的旅程。我们谁也不认识谁,注定只有短短数小时的缘分,等到下车的时候便要各奔前程,永远地消失在各自的生活圈子里,终生都不会有再见的可能。我看着对面正在伏桌而睡的小女生,心中这样想。不免生出一些惆怅,但也仅仅是惆怅了几秒钟而已。

火车欢快地在田间地头急驰着,仿佛要跟时间比速度似的,不时地还高傲地朝着空中尖锐地嘶鸣几声,就如放归自然的野马,也要兴奋地仰天长啸。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时针也转了又转,可是,并没有多少人去关心它。着急是没有用的,因为火车的速度只会按着既定的时速前进,并不会因为乘客的需要而改变,哪怕是一点点。

漂亮的女孩子被她的同伴给叫醒了。并不知道她是否是真的睡着了。反正她看了看表有些气恼,说还早呢,没睡够的样子。其实,她也真没睡安稳,想想在这颠簸的车厢里,伏在一个放着乱七八糟的物品的桌子上,不时地还得更换着各种的“伏”姿,又怎么能睡踏实呢?

她不再继续睡了,拿出自己的小化妆盒开始打扮起来。

如今的女孩在公众面前描眉涂唇实在是太平常不过的事了,世界已变得前所未有的宽容。只是,像现在这样近距离地很专注地观看一个女孩子化妆,我还是第一次。

我知道盯着女孩子化妆是件很不礼貌的行为,但我实在是忍不住想要看一看女孩子化妆时的样子,更何况,她还是一个非常漂亮的女孩子呢。

她长着一副娃娃脸,白白地像瓷器,一不小心会有打碎的危险;娇嫩得像初春的花朵,含苞待放;又像那水蜜桃儿,轻轻地一掐便会溢出水来。疏淡的叶眉下闪动着两颗黑珍珠般的眸子,晶莹透亮;一翕一合的瑶鼻儿恰到好处地点缀在这张可爱的小脸上,那么自然,那么贴切,叫人有用手指头轻轻地去刮一刮的冲动;那小嘴儿生得更是红润湿滑,天然生成,叫人垂涎欲滴——恐怕没有人见了不想尝尝她的小嘴儿的甜美吧?我更不能例外!

我的心莫名地有些蠢蠢欲动起来!但也仅此而已,否则又能怎样呢?

她抬起眼帘朝我瞥了一瞥,没有搭理我的无理和好奇,便又自顾自地一手拿着化妆镜,一手拿着眉笔细细地描画着,就像工人们在搬运什么精密仪器似的小心谨慎,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纤细无骨的小手,在一挥一描间,显得优雅得体,十分可爱。我有些不敢看了。我害怕自己想入非非的思想有些失控。我们的偶遇只不过是巧合罢了,她很快便像梦中的人儿一样从我的眼前消失得无影无踪。尽管如此,我还是忍不住要看。我已经管不住自己的眼睛了。即使她开始娇嗔地警告我:

“你不要看!”声间像风铃一样清脆。

“我看我的,你描你的,又有什么关系呢?”我嬉皮笑脸地说,一副无奈相。

“怎么没关系?我没办法定下心来!”

她红润的小嘴好玩地“咕噜”了几下后,便紧紧地闭合上,微微有些上翘;大大的眼睛里射出一个偌大的问号,显得可爱又俏皮。

“呀!我看着你,你就静不下心来了?”我使了个计。

“嗯!”她果然上当。心中很是窃喜。

“那我不是好有魅力啊?呵呵!”

“什么啊?”她在我的奸笑声中终于恍然大悟,一脸不屑地鄙视我:“就你?哼!哼!”没等“哼”声完全落地,便又聚精会神地做起她自己的“工作”,不再理睬我。

车厢里各种各样的声音不绝于耳,像集贸市场一样地嘈杂,混乱。

我专注地欣赏着眼前的小美人在不停地摆弄着她那张白净的娃娃脸——她不让我看,我就不要看了?这可不是我的为人之道!我的眼睛生来就是为了欣赏美女的。面对佳人当前,它哪能闲得住?我斜着脸色眯眯地欣赏着眼前这道亮丽的风景。就差嘴角没叼着根烟了,否则我这副模样就更像电影中的某某无赖了。很可惜,我不喜欢抽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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