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380狩猎者(下)
“叶寒,你说,我今天晚上穿的这套衣服,好看吗?”
孙甜甜轻声问道。
叶寒看着这妮子有点怯弱的模样,笑着说道:“当然好看,我家老婆可是大美人来着。”
叶寒这话倒是没有吹嘘拍马的意思,第一次穿着正装的甜甜,微微披露着香肩,加上盘着的头发带着一股子的贵气,有傅南仙这个护犊子的母亲送给她的昂贵首饰,往身上一戴,那浑身的灵气体现十足,活脱脱就是一个十足的完美的美人胚子。
这妮子哪还是那灰姑娘,完完全全的就是一动人的纯澈天使,谁见了都得喜欢。
“来,喝点东西,这大人物的场面,我们也就别瞎掺和,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得了。不要怕,一切还有我呢!”
叶寒安慰着说道,眼神中带着狡黠的目光看着远处,随即收回眼神,哄着她开心 自然少不了那些卑劣的不良笑话。
白北宫从来没有如此耻辱过,在一个人的手上吃一次亏那还能认为是不了解对手,二次吃亏还有准备不充分作为开脱的借口,但是屡次三番的羞辱,早已让他的心境无法保持从前的沉静。郭子海的死对他的打击,只有他自己才知道。
所谓哀莫大于心死,当一个人被激发血性而冷静的时候,才格外可怕。
白北宫陪在白莲和郭浮萍身边,后面跟着郭子徒进入会场,或许是对仇敌的一种天生的警惕,他立即捕捉到了叶寒的样子,正见着他和孙甜甜逗得开心,双拳不由自主的拽在了一起,也不知道为什么,随即释然,勾勒着一个阴沉的笑容,收回视线。
“白少,是叶寒那个混蛋。”
郭子徒明显也发现了叶寒的身影,狠得咬牙切齿。
“子徒,不要那么冲动,别忘记今天晚上我们的目的。”
白北宫一把将郭子徒拽住。
“那好。”
郭子徒长吁一口气说道:“让他娘的蹦跶,看他还能高兴多久,要是不能给我哥报仇,我给他来个鱼死网破,妈的,这个仇不报,我不是郭家的人。”
“走吧!”
郭浮萍神态自若,仿佛没有半点丧子之痛,说道:“白莲啊,让你笑话了!”
白莲自然听说过郭家和叶寒之前的事情,抱着一种冷漠的态度,她不会忘记自己当初被羞辱的样子,冷笑一声,也不搭话,直直朝着里面走去,和以前如出一辙的自负、冷漠。
“甜甜,你说,我是一个好人,还是一个坏人,不许撒谎哦!”
叶寒摇曳着手中的高脚酒杯,喝上一口红酒,邪笑着问道,懒散的坐姿,有些吊儿郎当。
“真要说真话啊?”
孙甜甜看着叶寒不可置否的样子,思索了半晌,非常认真,随即说道:“有时候很好很好啊,好像什么事情都难不到你似的,聪明得让我好羡慕哦!不过呢,有时候你坏坏的哦,至于怎么个坏法,我也说不太清楚,反正让我就觉得很安心。”
“让人安心的大坏蛋?”
叶寒挑着眉头笑道:“那我一辈子都做这种坏蛋,好不好?”
“好呢!”
孙甜甜笑着说道:“在你的身边,我以前的害怕都会变成勇气,很奇怪是吧?”
“这大抵就应该是爱吧!”
叶寒笑道:“因为爱,一切都有了动力。所以我有采撷天下,一手遮天的勇气,翻云覆雨或者是弄世权臣,我甘愿犯天下之大不为,你看今天晚上,这风风火户的场面,好像很大气,周围的人说话和颜悦色的都以为他们真的相敬如宾。其实不然,这群人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主,谁算计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树倒猢狲散,墙倒众人推。保不准刚才还跟你信誓旦旦,背后就捅你一刀。你太善良了!答应我,不要让你的善良有瑕疵!”
“虽然你的话我不太懂,但是我知道,背叛,是很伤人的字眼,我一定不会让的心很疼很疼!”
孙甜甜定定的说道,她认死理,认定的事情就打心眼的执着,这就是她的尊严和人格。
“项少,你说这京北和我们苏北比起来,有什么区别?”
会场一个角落里,坐着几个年轻人,开口说话的男人个头不高,眼神中神光内敛,带着一丝玩味。
“有意思的人多些,有趣的事多些,尔虞我诈多些,阴谋诡计多些,权利争斗也多些。这才是男人该奋斗的地方,所以,我来了!”
项御淡淡地说道。
项御,这个苏北第一公子哥,出了名的会玩女人,身边坐着的那个女人就是苏北一个大家族的千金大小姐,相貌学识气质都拔尖,他只用了三天时间,服服帖帖,丝毫不费力。
但是不可否认,真正算得上公子哥的男人,浮夸是一回事,精明又是另外一回事,他从来不否认自己的野心,而整个苏北的人都知道这个不但相貌出众,智商值和武力值都强得不像话的男人,冷静的如同一头饿狼一般,让人不寒而栗的产生一种恐惧。
“项少,难道京北除了四公子,还有其他的人有分量够你玩?”
先前那男人开口问道。
“项魁,作为我家的家臣,我手下的第一号智囊,你不觉得自己问了一个愚蠢的问题吗?”
项御笑道:“听说凭空冒出来个叶寒,搅和得天昏地暗,连郭菩萨的大儿子都死在他的手下,就连薛萧在国外都有些耐不住高手的那般寂寞,还不足以说明些什么?等着看好戏吧,几年前输给薛萧我一直都在等待机会,现在,该是咸鱼翻身的时候了!”
另一头,湘鄂出身的男人陶铮微微皱着眉头,他有些洁癖,并不太喜欢有烟味的空气,打量着周围的环境,最后定格在会场的几处,冷声说道:“该来的都来了,不该来的也来了,这下有意思了,奶奶个熊,一个二个都不是好捏的柿子,我哪谁开刀呢?干脆做个墙头草,风往那边吹,我就往哪边倒得了,会不会被人骂做卑鄙小人呢?桀桀,小人,多亲近的字眼!”
最低调的则属陕甘的冯赵刘, 他就带了一个手下,也是进入会场最早的那批人,手中从未离开过那台苹果Air超薄笔记本,一直在低头快速的打字,记录着各种数据。
冯赵刘有个习惯,他喜欢记录每一件发生在自己身边的人或事,通过对对方表情、言语、眼神的变化而精密的推测出一个人下一步将要做的事情,加上那哈佛心理学博士的高学位,其强悍的程度显而易见。他喜欢这种数字化的人生。
不大一会儿,两帮青年才俊立即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中南海方面以小霸王曾旭昸为首,胡憬、胡灏两兄弟跟在身后,后面还有好些个少男少女,京北军区大院则是以宝器许晟儒走在最前头,后面也跟着两大门神,窦泰阿和窦湛泸,同样也有一帮子神情骄纵的公子千金。
或许应了不是冤家不聚头的那句俗话,这两帮争锋相对,就差没有鱼死网破的两伙人同时走进会场,横眉冷眼,让原本就有些诡异的气氛添上一层寒霜,冷得不知其味。
“老大,你想死我了!”
但是,今天注定是一个让人大跌眼镜的晚上,那个敢一个人猫着把砍刀冲进京北军区大院找那帮元勋亮脖子,横冲直闯的小霸王今天就跟变了一个人似的,连和许晟儒互相掰嘴的心情都没有,扯着嗓子一声嘶吼,就像大姑娘回娘家,朝着叶寒而去,留下一对对错愕不已的眼神,有点搞不清楚现在的情况,这头野兽还有老大?
当看他所去方向,有些爱理不理的叶寒的时候,更是震撼得无以复加,一些对叶寒持着冷眼旁观态度的人都在内心坐着计较,形势开始在悄然无息中慢慢改变。
“得了,你们离我远点,不闲碍眼么?”
叶寒皱着眉头,原本自己想来个黄雀在后,被这家伙一搅和,一切都泡了汤,直接成为全场焦点,恨得咬牙切齿,翻着白眼,不再说话。
“难道我做错了?”
曾旭昸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这叫啥事啊,我太冤枉了吧?”
“嘿嘿,昸哥,还是坐下吧!”
胡憬颇有深意的凝视了叶寒一会儿,仿佛明白了他的用意,拉着曾旭昸坐得远远的,笑着说道:“估计这怪脾气老大,有新动作了吧,我们等着便是!”
“老曾,服了吧!”
龙青帝看着眼前的老者,摇着头笑着说道。
曾良就是曾旭昸的爷爷,早些年立下的汗马功劳不计其数,现在手握大权,正是政治生涯的颠峰时期,偌大的一个家英才辈出,偏偏到了曾旭昸这一辈,出了这个无法无天的小兔崽子,打他出生的那一天就没安心过,虽然听闻自己的宝贝孙子被龙青帝的义子老老实实给收拾了一顿,修理得服服帖帖,在远处,一切都落在他的眼里,戳着那把明代保存下来的旱烟烟杆,大叹道:“青帝啊,你这义子当真有你说的那么好么?我倒想看看。”
龙青帝看着叶寒的身影,沉声说道:“那今天晚上就凝神聚气的看着,别错过一个好镜头。上天收了剑绝那孩子,却赐予我一个小叶子,我龙家,何时不能猛虎出笼?就在此夜!”
正文 七分邪三分傲骨1
傅南仙能来参加慈善晚会,已经让所有熟知她的人侧目,对于这个已经中年的美妇,谁都无法抹去她头顶神圣的光环,而且更多的人都知道,她的厉害之处丝毫不下与龙青帝。这对夫妇上有太多令人震撼的价值,绝对属于跺一跺脚就能让大地抖三抖的通天级别大人物。
一些客套话后,傅南仙对这些所谓的上流社会人物多半都不太理睬,心中只关心着叶寒是否适应这种环境,看着他躲在角落里偷着乐的大流氓的模样,不但不反感,相反,他的这种洒脱性格让她格外高兴,她不求自己的儿子能够飞黄腾达,但求顶天立地已经足够。
稍微停顿,已经缓缓走到叶寒身边坐在,带着关切的口气说道:“孩子,还习惯吗?”
叶寒看着傅南仙,笑着说道:“义母,还成,这对这东西不咸不淡的,要真说有什么感受,就是无所谓,这些个家伙逗个你死我活都和我不沾边。主要是难为您了,知道您不太喜欢这种吵闹的场面,为了我还破了头一回例,您说我这做儿子的,是不是等下回家给您泡壶龙井,再聊聊养生之道的东西,哪怕是《易经》或者佛家的《佛母经》都成。”
“你有这份心就成了!”
傅南仙是越看越喜欢,说道:“文韬武略样样精通,甜甜,你说我这儿子放着哪个女孩子不喜欢?这权利争斗我不感兴趣,那是男人的事情,但是这佛家的东西我倒是喜爱得紧。《道德经》里说过上善若水,这慈善拍卖晚会倒也可以来,救人一命尚且胜造七级浮屠,平添点绵薄之力帮助那些身处水生火热之人,也是积福啊!”
“义母,叶寒真的很厉害哦,一周不到的时间就能将大一到大四的课程全部自学完,还以完美的高分直接完成学业,就甜甜这脑袋,还没他一点点聪明呢!”
孙甜甜幸福地说道。
说话间,时间飞速流逝,人也到齐,整个会场在瀚世拍卖行的主持下,安静下来。
那男主持彬彬有礼走到话筒前,说道:“感谢各位尊敬的来宾参加本次慈善拍卖晚会,本次所有筹集资金,将全部捐赠给中华慈善总会,帮助贫困地区,下面有请发起人李鸣鹤讲话!”
“李鸣鹤是什么人?”
叶寒微微皱着眉头问道,眼神中怀着深意。
“这个人,我倒是知道一点。”
傅南仙笑着说道:“几年前,这个年轻人和他弟弟李鸣鹏都是薛萧的左膀右臂,当时在国内掀起惊涛骇浪,就连你义父都有些佩服。中途薛萧突然宣布退出国内移居国外,这俩兄弟就跟着去了国外,李鸣鹤善于交际,黎明鹏擅长谋略,无论是商业还是其他方面,都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难道你想?”
“义母,我什么都不想。”
叶寒邪笑着打量起这个从后台不紧不慢走到前台的李鸣鹤,一身白色西装,气宇轩昂,属于那种一见就让人眼前一亮的人物,眼眸中带着强烈的自信,不骄纵,也看不出来浮夸,给人一种沉稳的感觉,倒是来了点兴趣。
“各位能在百忙之中抽空参加这个慈善拍卖晚会,实在令这里蓬荜生辉!”
李鸣鹤说道:“我想,大家都在揣测这个晚会的用意何在。其实没什么,就是普通性质的交流而已。好了,若是我在多说话,显得我有些托大,还是让给主持人来吧。我宣布,晚会开始。”
原本以为这李鸣鹤有什么惊人之语,却没想到平淡得这么离谱,不但其他人,就连叶寒都感到有些失望,却在这个时候,李鸣鹤突然转身,笑着说道:“对了,我忘记大青衣临走的时候让我给大家带一句话,他说他想各位了,你们会欢迎他归来吗?”
“轰!”
看着李鸣鹤已经离开的背影,整个会场内轰然炸开,这句话对于所有人来说无疑与晴天霹雳,自然也是几家欢喜几家忧。
从李鸣鹤的话中,流露出薛萧有回国的迹象,他出身于京北军区,这对京北军区大院这帮年轻人无疑是一个欣喜若狂的好消息,但却是大多数人的噩梦,例如中南海。
曾旭昸脸色有些难看,他自认为没有那个挑战薛萧的能力,原本还能和京北军区大院那帮犊子斗个旗鼓相当,要是薛萧一回来,这局势肯定对他不利,最后也只有落个被人鱼肉的下场。这么一想,眼神不由自主的朝着不远处的叶寒瞟去,却见这家伙依旧带着一副轻浮的纨绔笑容,实在大感头疼,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总觉得这无声的硝烟已经快到爆裂边缘。
拍卖已经开始,所有心怀鬼胎的人都暂时收起来心思。傅南仙原本就是京北一个神圣的存在,她所捐赠的一些小东西,立即吸引了许多人的激烈竞争,一个小小的发夹都能以五百块钱的底价竞价到一万多,其中的人气显而易见,就连叶寒都不得不服气。
“下面竞拍的这件物品,是傅南仙女士所捐赠的一枚戒指,为一块完整白玉精工雕刻而成,取名凤凰戒,是她当年出道时候的第一枚戒指,今天很有荣幸我们拍卖行得到,有些受宠若惊之外,在此感谢傅南仙女士对公益事业所做的贡献。相信大家都明白其中的价值,所以这凤凰戒底价一万,每次竞拍不得少于一万,现在开始。”
那主持人的能耐倒是不耐,一翻话,顿时挑起了所有人的兴趣,眼神放着光,环视着周边的人,生怕被别人拍到似的。
“南仙啊,你为什么连凤凰戒都拍卖呢?”
龙青帝苦笑着摇摇头说道,因为知道她不喜欢被人打扰,所以和曾良一批阁老坐在一起,听到主持人的话,顿时有些坐不住了。
“青帝,难道南仙改了性子,不和你好了?连凤凰戒都拍卖,这是怎么了?”
曾良问道。
龙青帝哭笑不得:“老曾。你看你那嘴,这么多年了还那么毒。不就是几十年前你没追到南仙么,还怀恨在心呢?你又不是不知道南仙护犊子,估计是为了那宝贝儿子吧,也罢也罢,只要她高兴,就算把我卖了都行,谁叫我这辈子被她吃得死死的呢?”
“十万!”
龙青帝和曾良说话之间,一个不轻不重的声音已经响起。
所有人纷纷侧目,还在思考着价位,哪知道有人一开口就直接来个十万,虽然在坐的人一个个都富得流油,但是这是钱,不是冥币啊,也用不着这么花吧?
眼神巡视所至,只见叶寒带着微微邪笑,已经放在手中的牌子,摇曳着手中的酒杯,对那些各有深意的目光那是满不在意,这家伙就这性格,洒脱,轻狂,对任何事情都可以保持一副冷眼旁观的态度,孤傲且无视道德的存在,和他讲规则?那是对牛弹琴。
傅南仙淡淡的凝视着叶寒,嘴角勾勒着温馨的笑容,眼眸中带着赞许的欣慰神色,也不多言,甚至没有问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十一万,十五万,二十万…”
价格还在飞速上涨,这枚戒指的疯狂程度,太过咂舌。
“一百万!”
这个晚上注定了是让人震撼的一个晚上,叶寒仿佛吃了秤砣铁了心,势必有点语出惊人的架势,直接将凤凰戒的价格提升到了一百万,再次让会场陷入冷场。
“这个家伙是不是疯了?”
一个大腹便便的男人狠狠地说道,甚至有点剁了叶寒的冲动。
“就算凤凰戒再值钱,也不是这个价啊,真是钱多了没处烧。”
议论纷纷响起,整个会场显得有些凌乱,那主持人也是神情错愕,好半晌才回过神来,擦拭着自己额角豆大的汗滴,说道:“这位先生出价一百万,还有比这个价格更高的吗?一百万第一次…一百万第二次…一百万第三…”
“等一等,我出价一百零一万!”
正当主持人要一锤定音的时候,一个懒洋洋的声音响起,陆西特耸了耸肩,带着狡黠的神情,也不管那些错愕的神情,定定的凝视着远角的叶寒。
叶寒嘴角勾勒着一个邪笑,回头瞟了一眼,随即举牌:“二百万!”
“这家伙吃错了药?”
陆西特有些无语,原本他对叶寒就有些感兴趣,还以为这家伙是想玩玩而已,哪知道这模样摆明了就是势在必得的架势,随即举牌:“二百零一万。”
“三百万!”
叶寒在陆西特手还没有放下来的时候已经再次举牌,立即让所有人倒吸了一口冷气,纷纷在心中暗骂这家伙脑子有病。
“靠,我不玩了!”
陆西特有些郁闷的说道:“这叫啥人啊,有这么玩的么?”
“三百万一次,三百万两次,三百万三次!”
这轮拍卖终于结束,主持人不由得长吁了一口气,他拍卖的物价不下万件,还是第一次碰到这种怪人,实在有些想不透,这枚普普通通的戒指,就算是傅南仙的,怎么都不会超过这个超级天价吧?
拍卖会举行到一半,中途有一段休息的时间,傅南仙拉着叶寒问道:“孩子,你知道这枚戒指最多也就值个几千块钱,三百万,你不觉得心疼吗?”
叶寒邪笑道:“义母,我心疼,这都是我赚来的血汗钱,我可以拿这三百万做很多事情。但是在亲情和亲人面前,金钱太渺小了,渺小到甚至能让我忽视它的存在。只要看着你们幸福快乐,即使我身无分文又如何?您知道吗?对于我而言,自己的亲人,大过天!”
正文 七分邪三分傲骨2
叶寒趁着傅南仙搂着宝贝羽儿和几个女孩子聊得开心,瞄着龙青帝的位置,拿着那只已经到手的凤凰戒,带着淡淡的笑容,直径朝着他走去。
“小叶子,你看你这孩子怎么过来了?刚才还说着你呢,说曹操曹操就到。来,趁好,给你介绍一位长辈认识认识。”
龙青帝看着叶寒,脸上那是春风得意,说道:“这位是你曾伯伯,那可是我们党委的一把手,官坐得比你义父还高,和我老大不对眼。这不,就因为当年没我长得俊俏,你义母没跟他对上眼,埋汰了我一辈子。”
“曾伯伯您好!”
叶寒苦笑不得地说道,看着龙青帝开玩笑的模样,实在有些出乎意料。
“青帝,当着孩子的面你怎么说话的?这是我们之间的事,私底下解决。”
曾良昂然一笑。打量着叶寒说道:“虎父无犬子啊,比我家那不成器的小祖宗可强多了,要是我有你这么个孙子,睡觉都能笑醒啊!小叶子,听说你把我家那小祖宗给训得服服帖帖的?有时间我们一老一少念叨念叨,拉拉家常什么的,顺便给我说说你是怎么摆平旭昸的?”
“曾伯伯,您说笑了!”
叶寒笑道:“我和你家宝贝孙子也就是年轻人有话题,走到一起来谈得拢,没事谈谈人生什么的,您说,我要是真独个儿和您处,这不是降了我义父辈分吗?这关系我们不可以乱套。有时间,我去府上拜访您成不?”
“小叶子啊,你曾伯伯说的可是真心话。”
龙青帝笑着说道:“你不知道旭昸那小鬼头,从小就是个惹祸精,当初和那小流氓似的提着把刀就往京北军区大院冲,你曾伯伯派去的警卫员,一个个断手断脚,愣是没辙。这些时间不是一次两次,平均一周得整出两回来。你看没看见你曾伯伯头上的白发,全是那小子给急出来的,你就帮帮你曾伯伯嘛!”
叶寒就郁了个闷儿了,这清官难断家务事,看来还真不假,哑然失笑地说道:“曾伯伯,那我就应了您的要求行吧?您放心,有我在,您家小祖宗啊,一定不会瞎折腾了!”
“这个事情我也听说了,听说现在那混蛋小子给你做手下,不错不错,这样我也省下些心了。”
或许叶寒不知道,曾良一点客套的意思都没有,曾家到了这代就曾旭昸这一根独苗,他是捏在手里怕碎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偏偏这家伙成天到晚就没干过一件让他顺心的事情,成天闯祸捣蛋,擦黑的事情都忙得够呛,能有一个人治着他,比什么都舒心。
“对了,孩子,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龙青帝笑着问道。
叶寒掏出凤凰戒,笑着说道:“义母,这是义母的戒指,我来拿给您,这东西怎么都卖呢!”
“直接教给你义母不就行了吗?你说你这孩子,干嘛还要教给我!”
龙青帝慈祥地说道。
“义父,这怎么能一样呢!”
叶寒说:“我将戒指拍卖下来,就是不想义母的东西搁在人家手里。既然目的已经达到了,我也就安心了。但是您不一样,这枚戒指我能看得出来,对义母非常重要,如果您现在趁着她的心情很好,再亲手为她戴上这枚戒指…”
“孩子,我懂了。难为你有这份心,那义父就却之不恭了。”
龙青帝点了点头,满眼的欣慰,笑着说道:“这枚戒指,你义母可是当宝贝一样啊!”
“那如果没有其他事,我就到义母那边去了,您也知道,那群丫头只要看不到我的人,就以为我又上哪藏着掖着勾三搭四去了!曾伯伯,我们有时间好好聊聊!”
看着叶寒彬彬有礼离开的背影,曾良笑道:“青帝啊,你这孩子,很优秀啊!”
“也不看看谁是他父亲!”
龙青帝容光焕发地说道,打心底里的高兴十足。
“孩子,你和你义父说什么呢?我看他挺高兴的!”
傅南仙看着叶寒回来,问道。
叶寒笑着说道:“义母,没什么。义父就让我认识下曾伯伯罢了!”
休息时间一过,慈善拍卖会继续进行,整个会场又开始竞价起来。
由于是慈善拍卖,所以价格一般都不高,几次竞价以后,其他人都不再举牌,物件一件一件的减少,眼看着就要到末梢,毕竟这不是主题,慈善拍卖会后的聚会才是正事。
“好了,现在是重头戏,本次慈善晚会最后一份压轴的物价。”
主持人响亮的声音终于把神游当中的叶寒给拉了回来,对于这家伙来说,这些东西,远闭上追美女来得意义。
“但是,”
主持人的话让所有人都感到事情或许远远没有那么简单,只听得他说:“因为这件物品太过重大,经我们瀚世拍卖行和本次发起人商议,最后决定由李鸣鹏先生来拍卖。”
“李鸣鹏要出来了?”
叶寒挑着眉头说道:“这下有意思了,这对能文能武的家伙,到底想玩什么呢?难道装得神神叨叨的,也是上流社会的大人物喜欢玩的一个把戏不成?”
叶寒念叨之时,李鸣鹏已经走到前台,带着一副顶级奢侈的卡地亚La Dona系列珠宝眼镜,阿玛尼白色西装,同李鸣鹤一个样,俊俏得不像话,那身淡淡的阴气最具震撼力,仿佛能穿透一切似的,带着饱满的信心,轻轻一笑,说道:“主持人的话有些让本人受宠若惊,我也就是一条会咬人的狗罢了,谢谢大家能够捧场。这次我带来的呢,是一副横匾,我主子的真迹,竞拍价,一毛钱,看得起的,随便给个家,看不起的,我自个儿拿回家裱在正屋就成。”
叶寒不得不说,这家伙棉里带针,话里带刺,巧妙得恰到好处,这价格也定得有技巧。不拍这幅横匾,好像沦得所有人都和这家伙是条狗似的,要是买了,那不是拿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吗?在场的都是明眼人,谁听不出来这话里的讽刺意味,一个个都在心底打着小九九。
李鸣鹏的嘴角闪现着一股不屑的神情,接过主持人递上来的横匾,拉开遮掩着的红布,上书‘会当凌云绝’五个大字,笔力刚劲有力,浑然大气,比叶寒的字体少上三分邪气,多了一些浩然磅礴,叶寒看得真切,笑道:“这家伙的野心,也不小啊,还真是个劲敌。”
“这葫芦里又卖的什么药呢?”
陆西特琢磨着,偏着头问道:“风,你说现在这情况,摆明了这李鸣鹏想让所有人下不了台,有什么办法给破了,做人家的狗,可不是我的性格。”
“西特,你就得了吧,你的脑子里不是已经有主意了吗?”
那个叫风的男人说道。
陆西特翘着二郎腿说道:“那个叶寒挺有点意思,性格也是稀奇古怪的家伙,今天来的也不是他一个狠角色,还有人没冒出头呢,我们就慢慢的等着,让爱抢风头的人先折腾。”
“项魁,你过来,等下如果没人能破得了这荒唐的局,照着我的话去做。”
项御打了一个响指,搂着身边的女人,在项魁的身边一阵低语,随即两人同时一笑,都明白该做些什么。
“现在,好像越来越有趣了!”
陶铮舔舐着嘴角,摇曳着手中的红酒高脚杯,如弥勒佛似的带着看不出破绽的笑容,没有人知道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至于冯赵刘,这个计算机天才,精神领域的主宰者,则一直扮演着一个冷眼旁观的角色,手指在键盘上飞速的按动,最后,抬头说道:“今天的对手,这么多,该先找谁下手呢?”
“这下有好戏看了!”
窦湛泸听出弦外之音,心情格外激动,无论是叶寒还是曾旭昸,甚至是胡家两个兄弟下不了台,都能让他恶狠狠的出口气,抱着看好戏的态度,格外悠哉。
“高兴那么早做什么?”
许晟儒今天难得穿了一身正装,显然有些不太喜欢,扯下领带露着半个胸膛说道:“今天来的不止中南海那群家伙,还有几个混球不好搞,个个都是成了精的狠角色,我看这事情玄乎,要是这群人那么好摆平,我还不早冲出亚洲,走向世界了?”
“昸哥,我们现在该怎么办?总不能让别人打我们的脸吧?”
胡灏皱着眉头看着一旁不为所动的曾旭昸问道,眼前的局势,摆明了是被人下了套,就他那智商,他还有点自知之明。
“急个什么?现在正是看戏的好机会呢,再说,老大要是连这种局都破不了,以后还能和薛萧那怪物斗吗?瞎扯淡的,老子现在可是老实巴交的小弟,别打扰我看大戏。”
曾旭昸耸着肩头说道,干脆来个置身事外,这心态保持得相当豁达。
“孩子,这件事情你怎么看?”
傅南仙看着叶寒问道,这明争暗斗的事情,哪能瞒得过老江湖的她,这见仁见智的事情看多了,经历多了,连头脑都格外灵活。
“义母,您真想知道?”
叶寒笑着说道:“现在是每个人都在心怀鬼胎。一部分人畏惧薛萧,若是让这幅横匾冷场,肯定怕日后薛萧回国报复。另外一部分人则是抱着那种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的念头,就看着让人整个你死我活好捡便宜。还有一部分人则是置身事外,来个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这利益,终究还是比名声重要,是吧?”
“那你想做什么呢?”
傅南仙感兴趣的问道,她还真想知道叶寒该如何破局。
叶寒伸了伸懒腰悄悄地说道:“义母,要是今天晚上我得罪的人太多,您会不会生气?要是不生气的话,那我就想给这群家伙狠狠一个耳光。要是您生气,我落井下石就成!”
正文 七分邪三分傲骨3
傅南仙聪慧绝顶,就连龙青帝都为之折服。她或许有些明白叶寒的用意,淡淡一笑。
叶寒自然知道她心中的默许,安下心来,对于龙青帝来说,自己这义母才是真正的杀手锏,他从来没有否认过自己尊敬二老的同时,也存在私心有些利用的讨好成份。
无论是坐山观虎斗,还是那些绞尽脑汁想讨好薛萧,甚至是想在这种权力争斗当中拉拢势力的野心下,此时都不愿意轻易开口,谁不爱面子?估计除了叶寒这厚颜无耻的大流氓。
“这群家伙还真耐得住性子,到底是谁先忍不住呢?”
城府这种东西,有些时候也是玩弄的资本,叶寒轻扣着手指,拖着下颚,静静的凝视着上心的那几个狠角色,毕竟受邀来参加这次慈善拍卖晚会的几个公子哥是敌是友还是一个未知数,他不想吃饱了撑着没事干给自己树立强敌,能拉拢的拉拢,不能拉拢的除之而后快,一向是他的风格,现在就在衡量其价值。
“我出十万!”
商人毕竟是一个市侩的群体,一个大腹便便,十根手指头就带着八颗纯金戒指的中年男人,以这种讨好的方式打破平静,这是所有人都没有料到的情况。
幕后的李家两兄弟对视一眼,李鸣鹤讥讽地说道:“没想到过去这些年,这些脑子不开窍的家伙还是这么窝囊啊,看来大青衣根本没必要回来,还不如一直待在印度吃斋诵佛来得惬意得多,一次收拾一帮子跳梁小丑过后,再来第二次,有什么新鲜感可图?”
李鸣鹏摇着头说道:“哥,大青衣最重视的几个家伙还没动作呢!更何况临走的时候大青衣特别吩咐我们要多留意下,回去禀报。这家伙有些不可理喻,现在我还不太清楚他以三百万天价买下那么凤凰戒的用意,我总觉得今天我们的计划会有些变故。”
“哦?当真如此?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还是放点心在叶寒的身上吧,听说嘉敏那丫头和他走得很近,大青衣的脾性我们都非常清楚,我看若是事实,找个适当的机会做了他,省得大青衣放纵他发展自身势力,到时候羽翼丰盈,收拾起来要费一番手脚啊!”
“这个事情,我们静观其变!”
作为薛萧手下的头号智囊和头号战将,李氏兄弟的强悍程度自然让人无法忽略,但是他们永远不知道,吃闭门羹的时候很快就将到来。
随波逐流是一个特性思维,有了第一个阿谀奉承的家伙,那副横匾的价格一度飙升,虽然有些叶寒的意料,但是他并未有所作为,淡淡的抿嘴浅笑,等待机会。
“那家伙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为什么现在还不出手?”
陆西特眉头微皱,百思不得其解,但是初来京北,几个虎视眈眈的外地公子哥都想建立自己的关系网,若是等到主持人一锤定音的时候,他只能后悔莫及,迫在眉睫,已经不容他等待,只得说道:“风,依计行事!”
风点了点头,虽然不知自家公子为什么这个时候出手,却还是举牌道:“闽南陆家一分钱!”
“刷!”
拍卖会场一片哗然,看着风堂而皇之却镇定自若的样子,根本不像捣乱,错愕的神色下根本不明白他的用意何在,刚才那副横匾的价格已经飙升到五十二万,这突然将价格打回远处,偏偏李鸣鹏宣布拍卖的时候,并没有说这价格不能往下掉,显得合情合理。
对于陆西特的泰然处之,只有几声唏嘘声哑然失笑:“和我的想法一模一样啊!”
这群京北最具势力的上流贵族,在惊愕过后很快就明白其中深意。
原本这幅横匾就标价一分钱,此时作为底价再次拍回原形,不但狠狠的煽了那群眼睛发红争得面红脖子粗的一群家伙一耳光,连带着还挽回了自己的面子,对李鸣鹏这条‘狗’,狠狠的踹了一脚,与此同时,却也得罪了一部分,毕竟伯乐是少数人,爱面子的是大部分。
之所以陆西特会出手,自然寄予能够有通天级别的大人物对他赏识,这样才能在京北站稳脚跟,否则的话只能是四面树敌的下场。这也是项御等人迟迟没有动作的原因。
叶寒眉头一挑,也说不上这只出头鸟的下场是好是坏,至少心里已经有谱,毕竟陆西特是外地人,对于维权主意格外重视的华夏子孙而言,哪容强龙压制地头蛇,知道该出手了!
“义母,接下来你可看好了哦,你儿子可从来不会在长辈面前丢脸。”
傅南仙静静的凝视着叶寒,当他双手懒散的放在裤兜中起身的那一刻,仿佛看到自己爱子龙剑绝当年少年轻狂,意气风发指点江山的自信,锋芒毕露,却又有着内敛的诡道金光,心潮涌动,甚至有那么半刻有些难以自禁的错认为龙剑绝尚在人间。
对于一向端庄的傅南仙突然失态,并没有多少人注意到,只有龙青帝注意到自己爱妻的神色变化,他又何尝不是。看着叶寒滂沱的身影,心中百感交集,甚是欣慰。
叶寒吸引着所有人的目光,幕后的李家兄弟感觉到会场有变,微微探出身影,见叶寒终于出手,看着他纨绔的轻佻模样,不但没有释然,反而一副凝重之色,一股莫大的恐惧袭来,压抑得整个会场毫无声息,目光交集,两兄弟心有灵犀,已经做好心理准备。
灯光摇曳着斑斓,就连潇晴歌都不得不拜服叶寒那股天生而来的气质,并不霸道,却强势的能够慢慢渗入这独具魅力的邪气,没有所谓的王八之气。
就像一个天生就应该站在舞台中央的主宰者,享受着众星拱月的膜拜,让人为之折服。
“晴歌姐姐,你说小寒想做什么呢?”
唐嘉敏轻笑一声,她总会默默的牵挂他。
“扬名!立威!杀鸡儆猴!”
潇晴歌的话掷地有声,淡淡的笑容下,她习惯叶寒这种唯我独尊的霸气,就像八岁那年幼的童年,他就有着指点江山的狼子野心。
“喂,哥们儿,我是不是很帅?”
叶寒嘴角勾勒着一个邪笑说道,其实他作出这种众矢之始的行为是经过深思熟虑的,且不说自己和龙家的这层关系,仅仅是自己扼着中南海的势力支持就可以确保他的无忧,至少暂时不会被人动弹。
但是薛萧既然叫来项御等几个让人头疼的狠角色来,明显是想设计他,至少不会让他痛快,这份开胃菜不可谓不大。他的性格就不是安分的主,被人骑在头上哪有不反抗之力,这样的举止一是如潇晴歌所说树立自己的威信,省得一些跳梁小丑束缚他的手脚,另外也是在自己根基未稳的情况下,达到一个敲山震虎的目的,让这几头虎视眈眈的饿狼掂量掂量其中利弊。
被叶寒的话一喝,那神情恍惚的主持人才回过神来,却没猜透叶寒突然走到前台来做什么,眼神中带着迷茫之色,和所有人一样都在等待着他的下一步动作,语塞。
“青帝,你说这孩子想做什么?”
或者是爱屋及乌,曾良对叶寒好感大增,更想看看这个举止一直出乎意料的年轻后辈还有什么惊人之举,毕竟被一个外地的公子哥占据风头,他位高权重,自然不想落得京北无人的滑天下之大稽的笑话,不由得问道。
龙青帝仰首一笑:“急什么?不是让你慢慢下去么?小叶子的心境磨砺得相当出类拔萃,有点八风不动的气势,大局观虽然尚待加强,不过掌控人心的力度却是强悍得很!”
曾良听着龙青帝如此高的评价,定定的凝视着略带邪笑的叶寒,突然觉得有些微微紧张。
所有人都带着迷惑的眼神凝视着叶寒,只听得这家伙说道:“文房四宝这玩意儿相信你们瀚世拍卖行有吧?能不能借给我用一用。放心,我没那个心思砸场子,但是并不代表我是一个循规蹈矩的良民,万一这个会场发生点什么意外,我可不敢做什么保证。”
当着系数大人物还敢大放厥词出言威胁的家伙,估计只有叶寒一个。
或许那主持人畏惧叶寒这么沉着,擦拭着汗滴,只得对身侧的那个女模特使了个眼色。等待的时间不长,女模特很快就将文房四宝拿来,眼神中同样带着狐疑神色。
叶寒看了看,这瀚世拍卖行的手笔也不小气,笔墨纸砚虽然算不得绝佳之品,也是世面上难得一见的好物色,摊开价格不菲的宣纸,磨墨,舔笔,动作娴熟。
事情到了这份上,所有人都明白叶寒想做什么——写字,但是,即使写出来字又能做什么?他的后续动作又想造成怎样的惊世骇俗?只有一个人猜了出来。
龙蛇飞舞,疾走狂书,叶寒的毛笔字向来写得又快又稳,飘洒的燕尾服的衣角随着他身后略微的抖动而摇曳起来,那凝神聚气的邪长脸颊让所有人屏息凝视,静静的接受着发生的一切。这种情况太过诡异,叶寒的个人感染力的张弛程度可谓李鸣鹏平生仅见,终究按捺不住,走到前台,看着已经收笔的叶寒,带着一股好奇探向宣纸上,脸色顿然惨变。
正文 七分邪三分傲骨4
李鸣鹏的脸色惨变,让所有人心中大惊不已,那宣纸上到底写着什么样的字,连这个大青衣薛萧手下第一号谋臣都如此惊骇,只见那字迹未干的笔墨在叶寒的吩咐下被两个女模特横着举了起来,上书五个妖异万分字体流畅鬼测的大字:“一览众山小!”
“呼!”
所有人倒吸一口冷气,震撼无比的看着邪狂无比的叶寒,半晌不敢作声。
“什么?”
项御、陆西特、陶铮、冯赵刘、白北宫、许晟儒几个炽手的狠角色几乎是在同一时间起身,千算万算,任何勾心斗角的计谋他们都曾经想过,却不知道叶寒的头脑居然尤上几分,吃了暗亏不说,对他的机智再次衡量起来,不由得大骇。
原本这字体并无出奇的地方,但是配合薛萧的‘会当临绝顶’五字,谁都知道这首诗中的霸道含义,这争锋相对的‘一览众山小’五个大字,摆明了就是想和薛萧以较长短,龙虎风云的轻狂藐视无疑踩在薛萧的头上,对这众人狠狠踩了一脚,高傲自负,这就是叶寒的邪狂!
“奶奶的,我就说嘛,老子小霸王的老大就是牛逼!”
叶寒的举止最大快人心的无疑是中南海这帮后起之秀,对于外省势力他们并不惧怕,但是当年京北军区大院对他们的羞辱一直都落人话柄贻笑大方,加上这段时间许晟儒多处打压,这口恶气无疑在此时得到发泄。
“这个家伙,还真让人头疼,看来以后的龙争虎斗,除了大青衣以外,这个人也是劲敌啊,叶寒,我记住你的名字了!”
冯赵刘并不气馁,对于精于计算的他来说,电脑上显示的数据是他唯一相信的理由,他的成功和其他人不同,他不擅长阴谋诡计,也没有强悍的武力作为后盾,但是他绝顶的计算能力就连薛萧都自叹佛如,这正是他最强的保障。
“嘿,这小家伙,给我长脸啊,明天京北军区大院那帮老不死的家伙只怕气得横鼻子竖脸吧?”
曾良心中大动,对于他那位高权重的身份来说,怎么会不知道叶寒的一举一动,却没想到这小家伙比传闻中还要让人可怕三分,再加上自己那宝贝孙子一层的关系,还有龙青帝、傅南仙义子的关系,就连叶寒都不知道,他原本的犹豫不决最终落子,决定以最大程度的能力支持叶寒上位,他的这个决定,就连叶寒都有些唏嘘不已,大叹自己好运。
“去,老曾,别忘记,这可是我的义子!”
龙青帝仿佛看到自己意气风发的当年,也难得和曾良打趣,好像在此时年轻了二十年似的,格外的生龙活虎。
“青帝,商量个事情怎么样?”
曾良打着坏主意说道:“反正认一个义父也是认,两个也不嫌多,我那几个混账小子都不争气,我也倚老卖老的往上凑合一下成不?”
“想认小叶子做干爹啊?”
龙青帝倒是不拒绝,笑着说道:“我看这事能成。”
龙青帝何尝不知道,对于上位有着莫大决心的叶寒,向来是不折手段,单单从他敢独自挑拨中南海和京北军区大院两块最大势力,继而直接和薛萧叫板就不难看出,这孩子的野心。
李鸣鹏不愧是个足智多谋见多识广的硬点子,短时间内的震撼随即恢复镇定,抿嘴笑道:“这位兄弟是否有些不识相?这拍卖晚会岂是你卖弄书法的地方?”
叶寒挑着眉头,浑然不在意:“你的意思是我显摆雕虫小技?且不说你在指桑骂槐说在坐系数长辈鼠目寸光,愿意和我这个挑梁小丑同台为伍。单单是你那没鼻子没眼睛的主子能够拍卖横匾,我就不可以?那你的意思是说,我和你主子都是小丑了?”
“哈哈!”
下方等着看好戏的人顿时哄堂大笑起来,谁都能听得出叶寒话中挤兑的嘲讽之意,对于这家伙的口才又长了几分见识,等待着李鸣鹏的反击。
但是,叶寒从一开始就没安什么好心,哪容这个足智多谋的家伙给自己找茬的机会,在他没有张口的时候已经说道:“本小爷字画十万起价,一次竞价不得少于十万,我可没别人那小气的样,摆明了就想说各位没钱嘛,竞拍开始,本人缺钱花,来吧,用钱砸死我!”
“我出五十万!”
潇晴歌心领神会,哪不知道叶寒是想趁机让李氏两兄弟下不了台,叶寒的话才说完,她已经举牌,带着淡淡的恬静笑容,对那些诧异的神色熟视无睹。
可别忽略一个颠倒众生的完美女神的魅力,潇晴歌的完美早已在上流社会人尽皆知,其爱慕者都能从长安街头拍到末尾,更何况今天晚上这慈善拍卖会算是叶寒的半个主场,就家里那群燕瘦环肥美艳绝伦的女孩子就是万众瞩目的焦点,尚且还有傅南仙不遗余力的助阵,在坐的哪个男人不心动?这价格频频上涨,很快飙升至二百八十万。
对此,李鸣鹏已经知道自己大势已去,这场上的局势被叶寒一搅和,已经不再受他的控制,还以这种出奇制胜的方式让远在国外的薛萧都彻底的羞辱了一番,心中别样滋味。
“这混蛋,棘手啊!”
李鸣鹤狠得咬牙切齿,却无可奈何,之所以他能够这么高的地位,绝非靠着几乎没有上限的武力值,那冷静的头脑自然比郭子徒之流不知道强上多少,隐忍的能耐也非常厉害,尽管心中暴怒,却没有作出任何举止。他和李鸣鹏都知道,这种时候,只能是多说多错,多做多过,吃力还不讨好,只怕将脸面彻底丢光。
“三百万!”
梦雨雅芳心暗许,她的性格有直来直去,嫉恶如仇,与其说那些道貌岸然的二世祖,还不如痞子似的大流氓叶寒在她看来可爱得多,英姿飒爽。
哪知道叶寒这家伙格外心疼,心中直嘀咕:“雨雅大美人儿,这可是三百万啊,咱们就是去搞个什么罗曼蒂克式欧洲二人游也够了,挣钱不容易,你得把孩子的奶粉钱留住啊!”
爱情是盲目的,恋爱就是冲动的!这是一个不容人辩驳的真理。
几女的哄抬拍卖价格谁都能看得出来,就连羽儿宝贝都哑然失笑,居然抓着傅南仙的牌子,带着小小的兴奋说道:“羽儿出五百万,爸爸加油哦,爸爸是最好的爸爸咯!”
叶寒一阵头疼,这一家子的人参合进来就算了,谁知道连自己的掌上明珠都在这个时候捣乱,估计是上次自己带着她们去买彩票中毒过深,这小宝贝还以为在玩那数字游戏呢,心情焦作,搞了半天,原本想弥补买凤凰戒的损失,好歹那也是血汗钱嘛,现在倒好,还得自己掏腰包,他能预想得到,这一下下来,自己得变成真正的穷光蛋,玩大了啊!
“一千万!”
一个更加惊世骇俗的声音响起,显得霸道无比。
所有人倒吸一口冷气,怪事年年有,今晚特别多,不约而同朝着声音发出的地方一看,叶寒差点没大骂一声出来,自己的几个大哥躲在墙角里抱着各自的女朋友正偷笑地看着叶寒直眨眼睛,刚才说话的除了超凡老大还能有谁?
一千万?一分钱?李鸣鹏的脸色已经有些挂不住,莫大的羞辱感占据着心底,他没想到,短时间内叶寒的威望居然超出大青衣的想象,难怪薛萧总说这个叶寒是个妖孽似的可怕对手,虽然他承认自己这次回国的确失败得体无完肤,但是能认清这个男人的手段已经让他感到不虚此行。忍一时,风平浪静,他并不急着立即报复。
“这样叫下去也不是办法啊!”
柳思诗心中有些焦急,无论怎样她的心都是向着叶寒的,但是她们都知道叶寒的性格,只要是自己人叫价,大男子主义十足的叶寒还得自己掏腰包,原本皇族集团的硬性设施建设还在初始阶段,资金就拮据,偏偏他要强得不肯让其他人财政支持,这拍卖会下来,估计他能三餐啃两个冷馒头,还得喝自来水下吧,想想都担忧。
“我出一千一百一十一万!”
这大兄弟爆炸式的声音对于叶寒来说无疑是一个天籁,那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叶寒记得清楚,就是最先开始那个财大气粗,十根手指头带着八颗纯金戒指的商人,他一叫价,梦雨雅等女以及超凡几个兄弟同时噤声,整个会场一片肃静。
“咚!”
叶寒丝毫都不犹豫,立即拍响惊堂木,邪笑着说道:“多谢这个先生的厚爱。人家薛萧没在这里,我代替他做主,两幅横匾都归你了,谢谢你对公益事业的赞助。”
浑然天成的气质,在叶寒不屑李鸣鹏犀利目光,朝着双手走下拍卖台时,身上流露着妖异的邪气,举足之间,纨绔而轻浮,伪善的笑容再次将他的锋芒内敛,如同一个风度翩翩似的纨绔公子,多金而徒有其表,谁都知道,这家伙人畜无害的笑容下,七分邪!三分傲骨!
正文 385谁为雄?(上)
叶寒的神来之笔让人无法忽视这个男人邪狂的霸道,神来之笔更是让人赞叹,慈善拍卖晚会在这种出人意料的方式下圆满宣布告一段落,而所有人知道,事情还远远没有结束。
拍卖会后的聚餐无疑是一种噱头,谁都知道这是主办方瀚世拍卖行的一个交际手段,也给这些手眼通天的大人物一个交流的平台,无论哪方势力强,哪个人的势力弱,他们的名声算是彻底打出去了,商业的准则只是利益,显然这幕后老板也是一个能人。
宴会席间,这位置安排得倒是让叶寒有些哑然失笑,本来羽儿这孩子就不喜欢陌生人接近,只得黏着自己,坐在席位上哄着正给她讲亚历山大大帝的故事,谁知道来了几个在意料之中,却在意想之外的人物,第一个带着伪善笑容坐在他旁边,就像几百年前认识的熟人一样,毫不避生的男人,正是风度翩翩的苏北贵公子项御。
“叶少,介意我坐下吗?”
项御打着玩味的目光打量着这个一再让他惊叹的轻浮男人,神态自若的坐在叶寒身侧,嘴角抿笑,看不出来是善是恶。
“我倒是不介意!”
叶寒挑着眉头,他怎么会不知道这个苏北大地上的煞星,是自己以后的劲敌之一,抬头,带着些邪笑说道:“就是不知道我这小祖宗介不介意。羽儿,你说呢?”
“你,让开,我讨厌你!”
羽儿温善的性格并非面对所有人都是如此,想当初那个牙牙学语的时候就能让廖不得那个大个头吃闭门羹还找不到宣泄的借口,只能哑巴吃黄连。
这宝贝原本就极为护着叶寒,似乎小小的年纪就能感觉到项御对自己心肝爹爹的威胁,竟是在那一刻像是换了个人似的,指着芊芊如玉的白皙小手指,言语中带着不可抗拒。
项御心中一惊,一种莫名的恐惧感在心中油然而生,虽然觉得惊诧,这种感觉却越来越强烈,并不是凭空而来,更让他惊惧的,这股磅礴的气势居然发自眼前这个如同天使瓷娃娃的小孩子身上。他不由得多凝视了一眼,眼神定格在那对带着紫蓝相间的眼眸上,仿佛被一股阴戾之气拉扯一般,居然不敢对视,匆匆移开眼神,后脊发凉,冷汗直冒。
再抬头看向叶寒,只见这家伙那是笑非笑的轻佻的模样,心中更犯迷糊,只能将眼前这个小女孩不可思议的压力归咎与叶寒,起身的时候长吁一口气:“那我换个位置吧!”
叶寒爱怜的摸着小宝贝的头,虽然没明白这个让自己都觉得头疼的家伙,为什么在羽儿有些桀骜不驯的一句话下,会主动作出让步。不过这样也好,为了小宝贝她可是不舍得她有一点难受,就算现在就和项御撕破脸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爸爸,羽儿是不是不淑女啦?”
小家伙躲在叶寒的怀中,探着红扑扑的脸蛋,吐着小香舌说道,目光小心翼翼,生怕自己父亲因此不高兴,小猫猫的样子,乖巧至极。
“羽儿不许乱想,你是爸爸的心肝宝贝,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知道吗?”
叶寒溺爱羽儿的程度只怕比家里的几个大美人儿还要尤上三分,哪会生她哪怕是一点点的气。
项御侧目,虽然刚才那股感觉有些怪异,自己未战先败,不过将两父女的情景落在眼中,他本来就是心智聪慧之人,顿时有所计较,心中暗道:这小女孩就是叶寒的软肋啊!人无完人,只要知道你的软肋,将来若是成了对手,还怕不能将你打败么?
“项少是否在想羽儿是我致命要害?”
叶寒的语气不轻不重,却犹如平地惊雷。
项御神色一变,随即收敛心神说道:“叶少怎会如此想?你我初次见面,是友非敌。今天能够见识你的雄才大略,已经让我倍加震撼,只希望日后多多提携才是。我这一个外地人,难免有人心怀不轨,你却是龙家大少爷,还是西岭潇家继承人,礼应我亲自登门拜会才是。”
“你亲自登门拜见我,是不是直接送给我几张白金银行卡?要是你送我至尊金卡我也不介意啊?”
叶寒带着邪笑,顺着他的话接口说道。
“这个?”
项御神情一愕,哪知道这家伙的心思实在难猜,半晌没明白他的想法。
叶寒哪给他思考的时间,随即就说道:“那就先谢谢项少好意,这个事情,我们就说定了?”
项御为之气截,却只能点头答应。原本自己抢在所有人前头入席,就是想摸摸叶寒的性格,也好为自己以后的大计划掌握更多的信息,谁知道才坐上餐桌就吃了闭门羹不说,还被叶寒饶进话中,平白无辜给人家送钱花。眼见暂时讨不到好处,识相的闭上嘴,不再言语。
“叶少,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啊!”
陆西特招牌式的声音传来,人影已经走到跟前,笑着说道:“我再带我手下向你赔罪,希望你大人不计小人过,原谅他有眼不识泰山。”
叶寒微微一笑,他原本就不是来树敌的,说道:“芝麻大点的事情我还不放在心上。想必你就是闽南豪族陆家大少爷陆西特吧?这里我也不是主人,请入席。”
陆西特见叶寒并非向想象中那么难说话,随即点头:“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小西西,别怪我不提醒你,还是过来和我一起坐吧!”
陆西特等人不像叶寒一样凭空出世,最近几年互相较量的次数不再少数,对彼此都非常熟悉。
陆西特听项御这么一说,身体一滞,神色有些狐疑的朝叶寒脸上扫过,见他一脸平静,随即将眼神看向他怀中的小女孩,对视上那双眸子,不由得心中一跳,大概明白项御刚才估计是在这个惊为精灵的小女孩那里吃了亏,识相的点了点头,却没有和项御坐在一起,而是挑选了另外一个席位坐下,天南地北的海阔天空起来,气氛倒也不算沉闷。
接着而来的则是陶铮,这家伙他们几人都熟知,典型的墙头草,狡猾得和狐狸差不多,从来不肯吃亏,加上处世圆滑,幽默风趣,要说羽儿对谁稍微没点敌意,就是他。
“冯赵刘还没有来?那家伙整个一神经质,干屁的成天抱着一台笔记本敲敲打打,我估计那家伙那方面取向有问题,要不,我们来打个赌怎么样?”
陶铮带着笑容说道。
“谁有你那么无聊。”
项御嘴角带着讥讽说道:“怎么?陶大少爷,今天晚上风往哪边吹?”
陶铮也不怒,带着淡淡的笑容说道:“天气预报说,今天晚上皓月当空,没有风!”
项御和陶铮心中同时一松,虽然陶铮的性格他们实在不喜欢,不过这家伙经营的势力并不比他们差,得到他的明示,至少在这桌席上,不怕被人横插一杠。
“一分二十五秒后,李鸣鹤将宣布开席!”
说话当头,冯赵刘捧着笔记本电脑,手指在回车键上敲击了一下,随即看了看那支价格昂贵的劳力士手表,抬头望向众人,也是在场几个人中,唯一没有经过暗示而自动选择离叶寒稍远席位上的人。
叶寒眉头微皱,总感觉这个很少开口说话,甚至能让人忽略的家伙是个可怕的对手,幸好刚才他的一句话将自己点醒,否则还真的忽略了他的存在,暗暗记下心来,已经有所计较。
“这位想必就是冯少吧?在下叶寒,幸会!”
叶寒带着邪笑说道:“没想到主办方还真瞧得起我这个等不得大雅之堂的二流货色,居然安排我与几位闻名遐迩的青年才俊坐在一席啊!”
“叶少说笑了,这京北大地之上,谁人不识君?在我们那些偏远之地,你的名声也是声名远播,哪是我们这些乡下来的毛头小子所能企及?”
冯赵刘带着笑意说道,但是这家伙性格太冷,那笑容比哭还难看,吓得羽儿怕怕的缩了缩脖子,或许他也意识到这一点,随即低下头,凝视着自己显示屏上的数据,手指轻轻敲动,不再参合几人的对话。
几个后起之秀同坐一席,所有人的目光难免都朝着这里看来,再加上随后入座的曾旭昸、许晟儒以及白北宫,这就更好看了,谁都知道,这龙争虎斗才刚刚上演。
但是,谁都始料未及,这种情况下,还会半路杀出两个陈咬金呢?
只听得一阵簌簌芳步声,叶寒率先抬头一看,下巴都要掉到地上,万众瞩目的潇晴歌和唐嘉敏已经带着浅柔微笑而来,款款大方坐在刚好空闲下来的两个位置上。
“两位女神,你们想做啥?”
叶寒哭笑不得地说道,本来还想在席间使些小手段,让许晟儒和白北宫暂时不敢乱来,再让项御等几个家伙对自己忌惮,哪知道她们会来啊?
“难道不欢迎我们吗?”
潇晴歌莞尔一笑,附在叶寒耳边说道:“义母有妙计!”
叶寒释然,看着不远处带着慈祥笑容看着自己的傅南仙,略微有些浮躁的心境彻底沉静下来,猛然一愕,心中大惊:“薛萧,好毒的计谋啊,老子险些就上了你的当!”
正文 谁为雄?(下)
叶寒心中一直还在打鼓,这瀚世拍卖行还真看得起自己,和这几个让人头疼的家伙坐在一起。听到潇晴歌的细语,这家伙才幡然醒悟,人家摆明了就是给自己上套啊?
无论从叶寒和白北宫、许晟儒等人之间的矛盾来说,还是他和薛萧的争锋相对而言,这几个蛰伏如狼,想向上攀爬的家伙见识到他的手段,自然会当成一个劲敌对待。
这也就罢了!叶寒声名远播,虽然是无心,但是在他们的眼中看法就不一样,只要他和项御等人碰头在一起,较量绝对避无可避,原本八竿子打不着的玩意儿都能摩擦出火花,莫名其妙的树立几个强敌。弱是自己示弱,只怕自己还没站稳脚跟就被人家给踩了。
况且他今天锋芒毕露,就算人家有心忽略,都不得不重视。这倒好,原本他一直把心思放在李家两个兄弟身上,搞了半天人家早就下好了套,无论自己是低调还是高调,这无妄之灾怎么都逃不了,这样一来,无疑把他堵在了死角,心中暗叹:“这家伙难对付啊!”
叶寒想通过后,眼神微微打量这群家伙,白北宫和许晟儒眼中的敌视毫不掩饰,仿佛都想把自己给吃了一般,而项御等人明显也发现了这个情况,眼神中带着玩味,深邃不语。
“情况不妙啊!”
叶寒一阵头大,只差没有生起将薛萧从头骂到尾的冲动,带着依旧纨绔的邪笑,暂时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来,只得静观其变。
潇晴歌和唐嘉敏的到来,无疑上餐桌上的气氛缓和了一些,二女拥有闭月羞花之容,倾国倾城之貌,无论走到哪里都如众星拱月,那身圣洁的气质更是透人心脾,就连这群见惯了各种美女的纨绔子弟都无法侧目,就是那抿嘴一笑都带着一股让人心动的魅力。
“许晟儒,听说大青衣要回来了?”
唐嘉敏带着浅笑,脸蛋上升起一抹迷人绯红,心中一阵气愤,叶寒这家伙的狼爪子在她的腿上轻轻滑动,要不是心切他的处境,只怕张着红唇就咬他一口,气恼得模样让许晟儒的眼珠子都差点掉在地上。
许晟儒可是非常了解当年的事情,薛萧以半壁江山博唐嘉敏一笑,最后却依然无功而返,他哪知道这席间她询问大青衣的时候,那羞涩的脸颊,咋看咋都暧昧,心中暗忖:难道唐嘉敏改变了看法,阅尽天下男人,最后还是觉得大青衣才是托付终生的对象?好消息啊。
“对,据说他已经在着手安排回国的行程。没想到你还能这么关心他,要不我给大青衣打个电话?要是他知道你现在这幅模样,只怕采撷天下也不过是大手一挥的事情,什么上不得台面的家伙,哪还轮得到蹦跶?”
许晟儒眼神示威的凝视着叶寒讥讽道。
叶寒心中窃笑不已,眼珠一转,终于明白傅南仙的计策,心中信心十足,邪笑着,毫无预兆将唐嘉敏轻轻揽在怀中,说道:“嘉敏的意思是说,让那个家伙回来看看咱们恩爱的场面。许晟儒啊,不瞒你说,昨天我才和嘉敏去二伯的医院检查来着,她已经怀孕一个月了,那啥,你看我这头脑这么聪明,嘉敏又温柔大方,生出来的小孩子,薛萧该嫉妒得喷血吧?”
“你?”
白北宫神色一变,差点没控制住自己的情绪,最后带着一阵冷笑,重新坐定。
“你想死啊?”
唐嘉敏那个咬牙切齿,一边强颜欢笑,要装着非常‘恩爱’的样子紧贴着这家伙的胸膛,还得配合着他轻触自己的脸颊不露出破绽,原本她的心中只是说两人之间是情侣关系她也能默许接受,哪知道这大流氓连小孩子都给弄了出来,如何不恼?
“反正迟早都会有的嘛!”
叶寒厚颜无耻的低声说道,眼神中带着十足的挑衅。
“老大,你这么强?”
曾旭昸这家伙听得两眼放光,虽然刚刚进来的那会儿就瞅到叶寒身边那群大美人儿,光看那亲密的模样就知道彼此之间关系不简单,更让人出乎意料的是,唐嘉敏居然‘怀孕’,还能看到其他几个女孩子和平相处的局面,哪个男人不希望拥有三宫六院七十二妃,却又有几人能做到?心中的佩服那是五体投地。
项御几人震慑不已,他们听到曾旭昸那声‘老大’,神色同时数变。对于小霸王曾旭昸和宝器许晟儒,在大青衣没有回国的时候,项御等人无疑把他们看作了入主京北的最强对手。而曾旭昸的一个无心之举,让他们不得不重新衡量叶寒的势力,能让小霸王俯首做小弟?笑话,只怕是薛萧都没有魄力,整个国内能找得出来几个?
“如果你们有兴趣,过春节可以来我们西岭,小弟做东,相信我们西岭潇家有那么能力邀请各位吧?”
潇晴歌的话不轻不重,缓缓出口,却犹如平地惊雷,让项御等人喘不过气来。
“叶少好魄力啊,没想到如此隐忍,以前都从未听闻西岭潇家还有一位少爷。叶少蛰伏数年,是不是已经有了称霸天下的必胜决心呢?”
项御抿嘴笑道,神色中带着一丝深邃。
叶寒何尝不知道项御在试探自己,心中冷笑,随即说道:“称霸天下来做什么?你看那边!”
一桌人顺着叶寒的手指所指方向看去,不远处的餐桌上,陆香怡、梦雨雅诸女分位而列,娇笑不断,早已吸引了许多男人的目光,构成一道绝艳的风景线。
“看到没?这么多大美女,我得耍多少花招才能将她们一一收复?这可是人生大事,权利斗争算个屁?”
叶寒带着轻佻的神色说道,嘴角一抽搐,就差没尖叫出来。他也不容易啊,所谓扮猪吃老虎,也得在对方不明自己的情况下才行得通。
为了迷惑这帮不好敷弄的家伙,只得用这么烂招,哪知道正好说道唐嘉敏心坎上,这一揪下来,腿上可全是肉,疼得龇牙咧嘴也就算了,连潇晴歌还在腰间来那么两下,无辜啊!
“噗!”
项御刚含着一口茶水,听到叶寒的话顿时呛了出来,平心而论,自己追上的那个女孩子虽然姿色能够和陆香怡几个女孩子媲美,但是上了那份独有的气质,难免黯然了许多。一个男人一辈子能有这么一个女人都算幸福,这家伙胃口真不小,想一网打尽?
“老兄,你开玩笑了吧?”
陆西特笑道:“没有江山,何来的美人?就你今天的举止就知道叶少不是池中物,那股舍我其谁的霸气就让人不言而喻了,不需要掩饰?你看我这样的二世祖,也就是仗着家里有两个钱,和你比,岂不是差得太远,我给你打下手成不?”
叶寒神色微变,这家伙摆明了话中带刺,估计其他几个家伙碍与刚才潇晴歌三人施加的压力有些收敛,但是摆着的那副跃跃欲试的好战样子,就让他知道这群家伙没有谁服谁,有自己势力的制衡,或许还能保持一段时间的平静,但是混战还是无可避免。他甚至都能猜想到,自己处在水深火热求生存的时候,薛萧带着冷漠笑容冷眼旁观的高姿态。
这家伙一想通,反正自己以后要想踏足京北以外的地方,还是要和这群怪胎较量,只不过是个时间的问题,下定决心加速发展势力之时,心中也放心,抿嘴邪笑道:“既然你有这个好意,我又怎么好拒绝呢?我想,总有一天会如你所愿的。其他几位怎么个想法?是不是都想投靠我?虽然我这里庙小,但是装几尊佛,我还是有那个能耐的。”
这家伙果然和我们一样的野心啊!项御四人互相对视一眼,心中都产生了莫大的压力,默契一笑,竟是显得有些苦涩,从心底来说,他们都不愿意和这个思维方式没边的家伙为敌。
“何为英雄?何为枭雄呢?”
唐嘉敏淡淡的摇头笑道,心中微微苦涩,男人的战场,为什么总是要充斥着阴谋估计,血腥和暴力?还要夹杂着一副无情冷漠的决斗呢?
“道一个承诺,背负一世枷锁,以悲歌落幕,这是英雄。扯一个弥天大谎,让整个世界随之起舞,而自己却冷眼旁观,这就是枭雄。我想,做英雄的家伙都是笨蛋,做枭雄多好!”
叶寒邪笑,深邃的眼眸中迸射出一道寒光,静静的凝视着几个,要战!且战吧!
项御等人心中暗暗心惊,强势中的叶寒有种无坚不摧的气质,邪恶而堕落,夹带着忧郁,仿佛能够让世界都坠落沉醉。是的,英雄?枭雄?他们的心中都是一阵冷寒——谁为雄啊?
蜚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这就是不变的生存法则,当初周瑜尚且有:“既生瑜,何生亮?”
的感叹,如今几个不世之才强强对立,焉有不上演一场龙争虎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