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布设陷阱
丈夫结交须结贫,贫者结交交始亲。
世人不解结交者,唯重黄金不重人。
黄金虽多有尽时,结交一成无竭望。
君下见管仲与鲍叔,至今留名名不移。
黄石公、虞刀寒、李色尘率领数百精英集结大殿,人人面向‘老子’神像恭敬地磕三个响头。
黄石公一脸肃容,声音回荡大殿道:‘大家听着!当年祖师爷隐退“函谷关”之时,路经“华山”惊为宝地,因此驻足开山广收门徒,自此名扬武林。本门历代掌教与秦王交好,因此能迅速扩展“道家”精神,如今列国联军进犯边界,咱们有义务为国效命。但本门不参与军旅,最终目地是歼灭魔、妖、鬼三门在秦境的势力,免其蛊惑百姓茶毒武林!’殿中数百弟子听罢,齐声喝道:‘掌门有令!弟子愿誓死维护本门荣誉。’人人精神饱满,中气十足,声震云霄。
黄石公转向虞刀寒和李色尘作揖恭声道:‘两位师叔祖,不知有何示下?’虞刀寒道:‘武林万教各拥其主,这虽是历史的包袱,但匡正灭邪的目标均是一致,本门既忝为道、墨、儒、法四大门派之一,就该为武林尽一份力量,除魔卫道虽死犹荣。但为了降低本门伤亡,我与李师弟共同研创一招五式、攻守兼备的剑法,命名“五方剑”,就由李师弟代为演练说明。’黄石公命令数百精英退后丈余席地而坐,个个脸露亢奋注目着李色尘,没想到他当场褪去上衣,袒胸露背,手持一柄铜剑微笑道:‘大家前往“函谷关”的时间迫进了,若传授高深的剑法,下但旷时费日,也无法应付目前的燃眉之急。所以这招“五方剑”是易学速成,但诀窍在于观察敌人的肌肉运作,从而得知敌人先行出剑的方位,好制敌机先,掌控战局。’李色尘持剑直刺,动作极为缓慢,当剑尖到达扬臂的极限点时,立即停止,随即用左手轻抚右肩上的肌肉,如此奇怪的动作,令大殿内数百弟子瞧得一头雾水。
李色尘微笑道:‘我的剑势采直剠时,不论是实招或者是虚招,右肩膀必须运劲于肌肉,从这个地方即可瞧见使剑出招的端倪。’李色尘再把剑高举,慢慢地做出直劈的剑势,出剑的刹那问,他的右肩必须往上拾高方能劈斩而出。
李色尘再次把剑持平由右至左横扫而出,他的右肩当然会往后略栘,才带动右臂持剑横砍。
李色尘持剑飞舞轮番讲解前、后、左、右及正上方的几个动作,其剑法愈演愈疾,令人目不暇视,于流光剑影中清晰可见由五个方向化为凌厉一剑。
当下大家才了解这一剑的真谛,是敌人先攻,己方采防御自保,又可迷惑敌人、让敌人分辨不出自己剑势的动向,再掌控全局以达歼敌的目的,已令这批徒子徒孙受益不浅。
李色尘演练几回后,收剑回鞘道:‘这“五方剑”必须以快著称,挥剑若能快至滴水不漏,上战场就不怕满天剑矢,并且可御多名敌人的同时攻击。’殿中数百弟子心领神会,人人兴奋莫名,于掌门黄石公一声令下,井然有序地鱼贯而出,各自练剑而去。
黄石公向虞刀寒和李色尘介绍三名得意弟子余攻、卢方、张杰,由大弟子余攻带路来到后院一间清静厢房,余、卢、张三人守候于门外。
黄石公在案桌上摊开一张‘函谷关’的丰皮地图,指点敌营分布处道:‘虞师叔祖,这“函谷关”建于两座山脉之间,地势雄伟易守难攻,如今由楚国“春申君”黄歇担任上将军,驻守于一湖泊处,即为帅营中锋阵地;而赵、魏两国位于右翼:韩、卫两国位于左翼,离“函谷关”大约二十里。’虞刀寒冷笑道:‘这批乌合之众不足为惧!咱们凭着天险闭关不出,时间一久,联军自然因思乡而士气瓦解,到时就好比强弩之末,根本起不了作用。’李色尘看着地图指出一处山脉道:‘师兄,这座山势雄伟,临近关口,虽然不易行军,但对武林高手来说却容易攀登,并可居高临下,俯瞰整个“函谷关”的动态,不知可有我方的军队驻扎于此?’虞刀寒点头微笑嘉许道:‘师弟睿智!这座山脉向阳的山势密林广布,而阳光照射下到的地方却岩石嶙峋,有条羊肠小道崎岖难行,地方上俗称“阴阳山”,还有个名称叫“暗关”!’李色尘讶异问道:‘师兄,何谓“暗关”?’
黄石公忍不住打趣道:‘师叔祖!“暗关”乃是避免关口抽税的走私之路,却时常有盗匪出没打劫,所以有一批游侠儿充当临时保镖,爬山涉水保护走私客以防抢劫,酬劳颇丰。’虞刀寒轻叹道:‘当年楚太子芊完及一些列国质子,皆由“暗关”偷渡离境,我方曾派官兵扫荡,却因地理环境特殊,如捉迷藏般徒劳无功,所以这条“暗关”是治安死角。’李色尘用指轻点‘暗关’,诡异一笑道:‘师兄!假如咱们放出风声,说那部《墨经》和“钜子令”会由此秘送出关,必能引来魔、妖、鬼二门的觊觎,就将正、邪的主战场,设局于此处,您认为如何?’虞刀寒击掌叫好道:‘妙哉!如此计划,一则可牵动联军主帅欲夺《墨经》的注意力,各自猜忌,不愿全心全力进攻“函谷关”:二则可诱引魔、妖、鬼三门精英集结“暗关”,给予迎头痛击,将其全部歼灭。’黄石公兴奋道:‘两位师叔祖!如此一来,本门数百精英尚得挑选其中武功最好的弟子,上山协助歼敌,免得出动大批人马会打草惊蛇。李师叔祖,您说要派多少人才够用?’李色尘微笑道:‘掌门,我的用意在于减少本门弟子的伤亡,所以才出此策略谋敌,由你率领十名弟子就够了。’虞刀寒笑吟吟道:‘墨家两件至宝秘送“暗关”的假消息,就由“道门”及“杂门”和“剑尘门”去做,就很容易取信于人。黄掌门你现在就去挑选十名弟子,我还有要事和李师弟秘谈一会儿。’黄石公闻言随即躬身作揖,掩门而去。
虞刀寒双眼精芒闪烁,对着李色尘微笑道:‘师弟!咱们当初在“降国村”密谈之事,你如今可要进行了?’李色尘正色道:‘师兄!您必须率众赶往“蕲年宫”(雍县城内东南角)营救秦王赢政,制止穋毒兵变,阴谋篡位;因秦律乃连坐法,必会牵连提携穋毒的吕不韦,赢政虽暂时不会杀吕不韦,但其身边在朝的党羽,定难幸免。’虞刀寒肃然道:‘师弟!我算是欠你一份人情,穋毒秽后宫掌控朝政大权,成为天下笑柄,此人一日不除实为秦国祸害,师兄我定然全力以赴!’李色尘亲昵地紧握其双手道:‘师兄,您必须听命家父李斯的调度,师弟我祝您马到成功!’虞刀寒感动道:‘好师弟!我立刻启程赶往“五大夫”李府报到,但这趟“暗关”歼魔之行,你可要保重!’话毕,虞刀寒随即推门迈步而去。
李色尘拔出腰间‘诛魔剑’轻弹一下,宝剑龙吟回荡空间,他对着宝剑道:‘这回可要靠你立功了!可别让我失望!’宝剑再次嗡然回应,深具灵性。
塞驳及婼灵连袂进来,李色尘手指案上的地图,把计划再讲一遍,而婼灵也将魔、妖、鬼三门的参战要角详说一次,李色尘为防敌方有漏网之鱼,命塞驳回‘降国村’挑选一批‘猎魔战士’,在各处通道先行埋伏。
塞驳和婼灵立即告退,各办要事。
李色尘离开厢房找到黄石公,两人再密谈几句,随即离开华山,直奔‘函谷关’而去。
‘朝阳峰’位处华山极东之侧,经过‘鹞子翻身’岭唯一通道,可至‘博台’,隐约可见‘函谷关’的雄壮山势。
孟胜骑坐在一只灰白大鹏颈部,盘旋于‘博台’上空,瞬间俯冲而下,落于一处彷如棋盘般五丈见方的岩面。
孟胜从鹏颈一跃而下,环顾四周,云霭袅袅中隐见翠绿含带清香,彷若仙境。
他此时无暇观赏,侧耳倾听片刻,突然冷笑道:‘阴教主既然来了,又何必畏首畏尾?’云霭飘渺中,突闻一声怪异的嘶嘶声响。
那只大鹏好似遇上了天敌般,瞬间展翼,羽毛耸立,全神戒备,唳声回应。
一条约莫树干粗细,约有五丈长的七彩璀殉巨蟒,穿透云霭现身而出。
蟒头大如巴斗,呈三角形,吐信如鞭,咻咻异响,蠕动滑行而来,令人沭目惊心。
大鹏扑翼唳啸就要迎击,却为孟胜扬声喝止道:‘黑宇!来者是客,莫要轻举妄动,令人笑话你没有教养!’黑宇大鹏闻言随即钦翼,但其双爪如钢钩攫地,碎石如泥深陷岩面,显出其天空霸主、无畏无惧的倨傲神态。
巨蟒也不甘示弱,立即盘旋躯体张开如刀鳞爪,切入岩面,表示其拥有不可侵犯的神圣地盘。
巨蟒背后转出风华绝代的阴玉门,检襟叙礼嫣然道:‘恭喜“智仙”孟掌门!用计轻易取回“钜子令”,并收服贵师弟“灵仙”邓陵子,重整分离百年的“墨门”一脉,如今俨然已是武林百家的盟主。’孟胜轻抚怀中‘钜子令’沾沾自喜道:‘阴教主雄才伟略不让须眉!你我处于一明一暗通力合作,当秦王小儿赢政一统六国之后,罢黜诸子百家,独尊“墨门”之时,就是老夫一生追求的愿望已成!’阴玉门抚掌赞叹道:‘孟掌门只要消灭妖、魔、鬼、怪四大邪门组织,并且提携小犬李色尘为副盟主一职,咱们“五毒门”定然遵守秘约,要求秦王令贵门学术通行无碍,孟掌门确比“墨翟”伟大,名留千古,永世不坠,’
孟胜双眼浮掠出一股复杂的感情即敛,不疾不徐问道:‘师妹“瑟仙”瑞飞凤可好?’阴玉门抿嘴笑吟吟道:‘瑞前辈虽性烈如火,但再骠悍的野马一经我们调敦,便能吃能睡温驯得很,孟掌门无须牵挂。’孟胜双眼暴闪精芒冷笑道:‘师妹的个性我最了解……你竟敢用毒伤她,否则怎么会如此温驯听话!’阴玉门一脸不悦,立即反讥道:‘咱们“五毒门”就是凭藉用毒起家,能教一个老女人整个身心汰换,彷如处子般年轻温柔,若非是孟掌门的至爱,别人倾金山、银矿给我,还求不到!’孟胜闻言眼神一亮,忙作揖致谢道:‘贵门施毒名闻天下,确实有这种令人返老还少的能耐,孟某方才失言,敬请阴教主海涵!’阴玉门从怀里掏出一只小红瓶丢给孟胜,笑咪咪道:‘孟掌门满头银发十分醒目,若服用这瓶“青春散”,保证恢复满头黑发,而且去老还少至少年轻数十岁,如此才足以和瑞前辈匹配,这是我的一片好意。’孟胜接住小红瓶看都下看一眼,收入怀中道:‘贵门的毒药孟某岂敢轻试?依我的武功造诣不多数年即可去老还少了,我又何必尝毒呢?’阴玉门挪揄道:‘我相信孟掌门有这种能耐,但阁下凡务太重恐怕难以登上仙录,说不定哪天阁下大动情愫、心血来潮就用得着了。’孟胜面无表情冷然道:‘阴教主,咱们言归正传了!听说令郎李色尘放出风声,说是敝门的《墨经》和“钜子令”经由“暗关”秘送出秦境,谅必是你的指使。’阴玉门傲笑道:‘阁下不愧“智仙”雅号!就让年轻人历练一番也好,到时候可要阁下和“灵仙”邓陵子及时伸出援手,助我儿一臂之力!’孟胜忽尔诡谲一笑问道:‘令郎李色尘武功不弱,但为人忽正忽邪,个性令人捉摸下定……尤为好色,可真是你与李斯的亲生儿子?’阴玉门闻言立即拉下睑来,大声斥责道:
‘你身为“钜子令”的唯一传人,这种凭空猜测、无的放矢之胡言,竟也说得出口!’孟胜尴尬地作揖赔罪道:‘孟某只不过是开个小玩笑而已……本意是夸令郎少年老成武功超群,尤为这一代年轻人的楷模,足以担当副盟主一职,并无他意,请阴教主切莫责怪才好!’阴玉门听罢脸色转好,冷然道:‘阁下开玩笑也得看对方的身分!我若造谣你夺师弟邓陵子之至爱瑞飞凤,你做何感想?’孟胜为之语塞,再次作揖赔罪道:‘咱们当谈大事不谈儿女私情……阴教主切记密约内容,你我合作愉快,席卷江湖将如采囊取物。’阴玉门掠身跃上蟒头扬声道:‘孟掌门此刻快赶往“暗关”筹备大事吧!我先行告退了……’巨蟒戴着阴玉门,瞬间如箭矢弹飞而起,消失于云霭之中。
孟胜阴恻恻冷笑道:‘先将李色尘稳在身边……说不定可以利用这层关系,分化尔等“五毒门”为我所用……’言罢扬袖招呼大鹏,跃上其颈穿入云层,朝东隐去。
第七十一章剑鬼常照
鹗在卿云冰在壶,代天才业奉计谟。
荣同伊陟传朱户,秀比王商入画图。
昨夜星辰回剑履,前年风月满江湖。
不知机务时多暇,犹许诗家属何年?
蒙骛整军二十万开拔离城,其‘蒙’字帅旗以黄彩镶缝其周,彰显出上将军的荣耀,军队大纛以青雀白鹄舫、四角龙子幡区分武将官阶,辎车万乘,旗帜如云遮天,军容壮盛,井然有序绵延数十里,不愧是列国所畏惧恭维的貔貅雄师。
李色尘藏身于列队夹道欢送的百姓之中,目送壮盛军容如龙蜿蜒而去。此时,肩膀忽然被人重拍一下,他毫下迟疑地转身反掌化爪,攫向来者胸部,怎料左掌‘玉魔手’竟也随即攫去。
李色尘双手抓及来者胸部,感觉出两团弹性极佳却又硬中带软的东西,但定眼一瞧竟是个大男人,只觉十分眼熟。
‘无礼小子!任意拍人家的肩膀会教你丧命的……’语音未落,只见这个汉子满脸绯红,怒目羞嗔道:‘尘哥……快放手!你抓痛人家了……’‘啪!’一巴掌打在李色尘脸颊上,五道指痕清晰通红。
李色尘一默,刻下才瞧出原是蒙琬女扮男装,赶紧松了按其乳房的右手,岂料‘玉魔手’却仍爱不释手。
‘啪!’又是一巴掌,李色尘只能皱着眉头暗忖倒楣,忙又用右手攫着好色的‘玉魔手’,将其猛扯下来,怎料连她的男装上衣也给扯开,露出粉颈,左手一个滑溜便又钻进去,在她的丰胸里态意畅游。
欢送人潮开始散去,一时拥挤下堪,逼得李色尘和蒙琬面对面,而那只‘玉魔手’却好像把握住最后的机会,在她乳房上任意把玩,更为色急。
‘呓喔……’蒙琬满脸羞红眯着双眸,情意绵绵地吐气如兰,螓首靠在李色尘的右肩上,于人潮迫挤中,外人看来好似两个男人久别相逢,正互相热情地拥抱。
蒙琬咬着李色尘耳根,莺声微喘道:‘冤家……你要什么时候才放手呀!’李色尘羞得满脸飞红,嘴里结结巴巴地慌忙解释道:‘不是我……是这只怪手作崇……唐突始娘……’这种说法,连鬼都不相信。
蒙琬白了他一眼,好像怪他得了便宜又卖乖,却也不抗拒地迎胸一挺,享受这片刻温存……
李色尘为之心神一荡,也陶醉其中。
岂料‘玉魔手’突然离开双峰,令蒙琬内心油生一股失落感。
‘玉魔手’瞬间拉着蒙琬的玉掌,突然攫住李色尘的下体。
‘呓唔……’李色尘轻吟一声,这怎么受得了。
蒙琬满脸通红至粉颈,知道这是男人的雄根,羞得无地自容,急欲翻掌挣脱,怎料难敌‘玉魔手’的力道,就这么僵持不下。
龙杵开始勃起了。
玉掌的纤柔五指,已然无法掌握。
‘下流!’羞涩含嗔,又带甜蜜的语气。
李色尘见人潮开始散去,就要丑态毕露了,忙以右指点上左肩穴道,‘玉魔手’这才松手。
蒙琬收回胡思乱想的情绪,随即拉著「玉魔手’,带着李色尘飞奔离开人潮。
李色尘脱口道:‘跑慢一点……别扯断了手臂!’两人拉扯中,胞到宫道一侧大榕树下。
蒙琬情不自禁地以艳红檀唇,封上李色尘的嘴巴,双臂抱住其脖颈,高挺丰胸摩挲紧贴不放。
飞来艳福,正常的男人谁也受不了。
李色尘趁势搂住蒙琬纤腰,再以灵舌抵入其檀口,搅动其温润湿滑的舌根,两人互相贪婪地吸吮彼此的津液,享受甜蜜的一刻,浑然忘我。
‘羞!羞!羞!两个大人在亲嘴……’
一对年轻夫妇忙牵着稚儿回避,男的破口骂道:‘混帐东西!世风日下,人心不古……这是什么世界?’李色尘和蒙琬回神过来,双双羞窘得快步离开。
蒙琬敢爱敢恨,不失巾帼本色,嫣然道:‘尘哥,人家想你,找得你好苦……’‘琬妹,你找我何事?’
蒙琬眼眶一红哽咽道:‘师父她老人家不见了!’李色尘睑露讶色,却下能告诉她前二天才与‘瑟仙’瑞飞凤有一场争斗,随即牵起其手安慰道:‘瑞老前辈名震武林,又不是小孩子,她老人家自有盘算,你未免太杞人忧天了吧?哪像是“阴阳门”的掌门人!’蒙琬破涕为笑道:‘人家就是找借口要你陪我……咱们一起去找师父喽!’李色尘苦笑道:‘我现在哪有空?前线“函谷关”兵凶危急,魔、妖、鬼三门群魔乱舞,若不前往制止,实在有愧大秦男儿的江湖本色!’‘我跟你去!’蒙琬毅然决然道。
李色尘板起面孔正色道:‘我抱著有去无回的决心,你可别以为是一般的江湖仇杀!’蒙琬不悦道:‘尘哥!我可是大秦的世代将门之后,死有轻于鸿毛、重如泰山,我自会拿捏分寸,怕死的就不是“阴阳门”掌门了。’李色尘轻握其手轻叹道:‘琬妹走吧!说不定会遇上令师,但咱们可要先去一个地方。’蒙琬含情脉脉道:‘有尘哥在……就是闯入龙潭虎穴,又有何惧哉?’李色尘拉着蒙琬的手,施展轻功,快速往城内奔驰而去。
‘故事轩’在市集中的百年金字帜旗,迎风招展。
密室内,‘小说门’之‘鲁侯’董错拍案大笑道:‘李掌门此计甚妙,若想把“钜子令”和《墨经》二宝打算从“暗关”山区偷运出去一事传播出去,由本门“说书团”来吹嘘更快。’李色尘和蒙琬皆满脸欣然,知道来对了地方找对了人,李色尘灵机一动道:‘董大哥!我和琬妹想装扮成夫妻模样,再聘几名保镖充数,如此一来,岂不更像是护宝之人了。’这声董大哥,叫得董错颜面有光,这席话也让蒙琬十分窝心,已有非君不嫁的决蒙琬忍不住打岔道:‘尘哥!为何不调动咱们两派的高手护宝,这不是更容易引来邪派觊觎吗?’董错确实江湖老到,一听即懂李色尘的用意,微笑道:‘蒙掌门,李老弟和您并非“墨门”弟子,携宝闯关本就名下正言下顺,若动用门人大张其鼓,反而令敌方猜疑,但雇用一般游侠儿,反能让敌方摸不着头绪,如此就可达到欺敌的效果了。’蒙琬闻言恍然大悟,抿嘴轻声道:‘董大哥精明能干,不愧为秦境贩卖情报的首脑“鲁侯”,咱们要到哪里征聘识途老马的游侠儿?’又一声鲁大哥叫得董错满脸光采,立即拍胸保证道:‘李老弟和蒙妹于什么时候出发?’李色尘微笑道:‘自然是越快越好!’
董错拍案而起,兴奋道:‘这又是一件“说书团”的绝佳题材!先请两位至市集闲逛,准备几件衣物变装一下,再过一个时辰在东门外见面。’李色尘在‘故事轩’挑一卷竹简入怀,与蒙琬会心一笑,便双双踏出店门而去。
董错送走李色尘和蒙琬,随即从后门离去。
李色尘及蒙琬找了一家衣饰店,挑了几件衣物打扮成夫妻模样,再买一口置物的精致小箱子,将那卷竹简放人,用一条刺绣布巾打包起来,拧在手中,往东门而去。
李色尘头戴愤巾,嘴上二撇假须,一身布衣显得少年老成。蒙琬头戴缯缯帼发,露出粉颈显得俏丽大方,她挽着李色尘的手臂,简直就是一对恩爱夫妻。
东门外一处茶棚,董错和四名彪形大汉已经守候多时,一见李色尘和蒙琬,忙招呼两人人棚。
董错介绍道:‘这李爷夫妇是本门的主顾,尔等必须尽全力保护他们通过“暗关”,否则也别在这个地界混了!’李色尘连忙作揖致谢,而蒙琬故意搂着木箱,佯装一副怯生生的少妇样子,令人怀疑箱中必有贵重物品。
董错暗地叫好,朝蒙琬安慰道:‘李夫人别怕!他们全是本门特约的“暗关”向导,也是地界上的英雄好汉:
“开山刀”鲁力是头头老大,“飞云剑”山快是排行老二,“劈天斧”牛角是老三,“射甲箭”申肆排行老四,他们都是契兄弟,全都十分靠得住!’鲁力、山快、牛角、申肆四人随即朝李色尘和蒙琬抱拳示礼。
蒙琬故意问道:‘董老!一下子用了四个人……费用不少吧?’董错笑吟吟道:‘不多,走一趟“暗关”一个人黄金十镒!这可是他们卖命的钱,值得!’李色尘故作大方道:‘娘子!一切就由董老做主,咱们快启程吧!’董错微笑道:‘李老弟,你提供的“毛笔”由本门制造承销推广列国,卖得不错,这二成的抽头酬金已使贤伉俪致富了,四十镒黄金只是零头而已。’蒙琬一听就懂,却故意气呼呼地拧着李色尘耳根骂道:‘相公,你怎恁地拿妾身的私房技术“毛笔”营利,如此岂不有辱斯文?’李色尘皱着眉头苦笑,转为嘻哈道:‘娘子,“毛笔”能取代刀刻竹简,是大大的方便,自利利人的事情怎能不做?咱们还可以用这笔钱广开私塾,教育穷苦的孩子读书识字,这是功德一件……希冀苍天保佑,让你能为我多生几个孩子,男女都行!’李色尘故作好色状的嘻哈神态,令蒙琬又气又喜,满睑飞红,撒娇地推他一把。
董错作揖告别道:‘李老弟,我不远送了,已雇好两辆篷车,备好干粮,就请他们保护你们通过“暗关”吧!’
李色尘忙牵着蒙琬一同作揖致谢,董错再与四名大汉寒喧几句,随即快步离开。
‘开山刀’鲁力轻拍背部大宽刀道:‘李爷、夫人!请上车。’李色尘和蒙琬由鲁力陪同迅速上车,由老三‘劈天斧”牛角驾车奔驰宫道,另一辆篷车由老四‘射甲箭’申肆驱车前导,老二‘飞云剑’山快坐于车箱内掀帘环顾四方,保持警戒。
两辆篷车由宫道转入小径,以防被大军挡道浪费时间;一路顺畅平安无事,再钻出小径通往宫道,绵延数十里的蒙骛大军已经远远落后。
车厢内,‘开山刀’鲁力年约二十出头,沉默寡言,却尽职地不时掀帘眺望四周,显得十分精明能干。
蒙琬若小鸟依人般紧偎李色尘身边,睡得十分香甜,李色尘干脆把她平放在坐垫上,用小箱子当枕头,然后和鲁力同坐。他看见那柄大宽刀放置一旁,不禁问道:‘鲁壮士臂力惊人,这柄宽刀恐怕足有五十来斤重吧?战场上能使这种大刀的也不多见。’鲁力双眼异采一闪,惊讶问道:‘李爷,看您文质彬彬不像一般商人,您用布巾包裹着一柄剑,谅必也懂得兵器,打算出关投奔何处?’李色尘知道他误以为自己是贵族子弟,想出关投奔祖国,不像是走私的商人:他也下加辩解,只是微微一笑道:‘我是秦国人,因受人之托,必须走一趟“暗关”,把东西交给别人就了事了。’这种事也是常见,鲁力淡淡一笑下再问下去。
李色尘又问道:‘我是第一次走“暗关”,鲁壮士是否能告知该处山势地形?’鲁力一听,脸色不悦回绝道:‘李爷跟着走就行了!路径虽有几条,但这是咱们闯关防范官兵搜捕的本钱,而“暗关”处处天险,唯有一条丰肠小径可以通行,那里有一家简陋的“绿林客栈”,所有上山下山的人都必须在该处投宿一晚,否则夜黑风高悬崖峭壁,很容易失足,人命关天,开不得这种玩笑的!’李色尘也不好再问下去,只有伸个懒腰道:‘鲁壮士,还有多久可到啊?’鲁力掀帘一瞧,微笑道:‘不用到黄昏就可到“暗关”山麓,咱们必须快速登山,三个时辰可以到达“绿林客栈”,说不定您要等的人,已经早一步到了。’李色尘故作错愕道:‘哇!这么简单就到了……我那四十镒黄金岂不是白白浪费了?’鲁力不悦道:‘李爷,若非是董爷的极力请托,凭咱们四兄弟在这条道上响叮当的名气,就要加一倍的价钱,如果遇上了抢劫,可别吓得尿湿裤子!’李色尘大略了解一下,立即陷入一阵沉思,暗付那家‘绿林客栈’定然会有敌踪出现,应该未雨绸缪,令鲁力以为他被吓着了不敢吭声;他下再说话,双臂环胸依着厢壁,合目养神。
两辆篷车马不停蹄,从官道转进小路,两侧森林密布,末到黄昏时刻已然显得昏暗。
突然间,一声清脆的响箭,从密林右侧飙射而出,精准地射在车前丈外示警,两辆篷车车夫随即勒马喝停。
前一辆开路的马车上,‘射甲箭’申肆立即从前座箭囊内抽出箭矢搭弓,居高临下凝神戒备,‘飞云剑’山快随即咒骂一声站出车厢,后一辆马车上‘劈天斧’牛角在座位两侧以双手各持一柄板斧戒备。
车厢内的鲁力手提宽刀,对李色尘说道:‘李爷,请勿惊慌!您和夫人躲在车厢内别出来,以免刀枪无眼飞来横祸。’李色尘拥着佯装发抖的蒙琬结巴道:‘发生了何事?莫非是有人拦路打劫……’话没说完,鲁力持着宽刀掀帘翻身掠出,李色尘和蒙琬相视而笑,蒙琬嫣然道:‘小毛贼真是有眼无珠,竟敢太岁头上动土!’李色尘掀开前面窗帘观望道:‘琬妹,看看情况再说吧!’鲁力手提宽刀扛在肩上,毫无惧色地朝小径喝道:‘各位是哪条道上的英雄好汉?鲁某和各方人马都颇有交情,请现身一见,教咱们“开山四雄”拜会一下!’右侧树林人影钻动,迅速胞出十名手持长枪的大汉,其中一人排众而出,想是这群人的首领,只见他身形魁梧高大,手持一柄红缨长枪,朝鲁力拱手作揖道:‘鲁老大别来无羔!“通天枪”薛冲在此有礼了。’鲁力一见是熟人,随即哈哈大笑道:‘贵派“厉枪门”掌门薛飞志前辈,怎么不见人影呢?这里并非尔等的地盘,不知薛二哥拦路所为何事?’薛冲闻言一睑愁容,强打精神道:‘鲁老大,“厉枪门”已在江湖除名了……今日前来拦路,是奉命来盘查上山的过客,希望您给个面子!’鲁力大吃一惊忙问道:‘贵门为何会在江湖除名?薛二哥又是奉谁之命拦路盘查?’薛冲脸上忽露恐惧道:‘鲁老大抱歉!咱们奉命不可透露来龙去脉,烦请您给个薄面,要车厢内的人下车盘查一下就行了。’鲁力确实经验老到,把大宽刀从肩上一甩而下,迅速划地为界,冷笑道:‘贵门既然已在江湖上除名,我在此划地绝交,尔等若强行过界骚扰我方贵客,当视为一般草寇,可别怪我这柄大宽刀立斩下赦!’薛冲脸色骤变,把枪一扬破口大骂道:‘鲁力!你们可别敬酒不吃吃罚酒!咱们背后的靠山,远比“厉枪门”要厉害千百倍,报出字号可要尔等吓得屁滚尿流,跪地求饶!’鲁力把头一偏,用小指头轻抠耳朵,口气轻蔑道:‘说出来听听!老子十来岁就闯荡江湖,可不是被吓大的!’薛冲见他一睑瞧不起人的模样,持枪快步冲了出来,气极怒声道:‘你们“开山四雄”听着!我的主公乃是四大邪门之一的……’‘的’字下面的话尚未讲出来,惊见一条人影若鬼魅般快速钻出密林,手中长剑幻起重重剑影,身影变幻无数,同时掠至薛冲身边,将他团团围住,滞流不去:
倏地人影又变成一个,隐于薛冲身后,令人莫名其妙。
‘噗!噗!噗……’连响八次。
薛冲的魁梧身躯竟被大卸大块,血淋淋地各自分家,死状极惨。
尸体后方的九名汉子吓得跪地求饶,如此惨状也教鲁力、牛角、山快、申肆四人见况头皮发麻,吓得呆若木鸡。
躲在车厢内的李色尘眼睛一亮,诡异一笑道:‘琬妹,邪门的要角出来了!把包袱中那件披风给我,若不出手抢救这四人,可会没命!’语毕,李色尘从盘囊内掏出一张面具戴上,蒙琬把披风系绑妥当,吃吃笑道:‘这张面具好丑!但却十分精致,简直到若两人。’李色尘从后车门掠身而出,钻入右侧密林中而隐。
鲁力惊魂甫定,见一名脸色苍白的瘦弱汉子,神态倨傲,手持的宝剑剑身沾满血渍,竟然艳红发光忽暗忽明有如呼吸一般,遍寻记忆也想不出‘暗关’有这号厉害人物,忙双手倒握宽刀作揖叙礼道:‘这位兄台怎么称呼?是哪条道上的人物?鲁某在“暗关”行走十几年了,从没见过阁下。’瘦弱汉子一脸不屑淡然道:‘你在这里有十多年的保镖经验……很好!从现在起你四人就投效在我座下,奉命行事,远比当个保镖要来得有赚头。’‘劈天斧’老三牛角个性暴烈,双手各提着一柄重达五十斤的双刀板斧,怒目骂道:‘臭小子,目中无人!’语毕抡起双斧,箭步掠出,朝瘦弱汉子迎头就劈。
鲁力眉头一蹙,暗付老三牛角太冲动,连敌人的底细尚未摸清楚就动手,为了防其有失,也提着大宽刀迅速跟进。
老二山快也是用剑高手,十分了解瘦弱汉子的剑法诡邪难测,是一等一的高手,但一见他们动武了,也随即持剑追上,而老四‘射甲箭’申肆立即开弓搭箭,掠至马车上觊准瘦弱汉子,打算偷袭。
瘦弱汉子仰天哈哈狂笑,口气不屑道:‘尔等听着!本座乃是“鬼门”护法“剑鬼”常照,你们既然听到我的名宇,不投降依附我“鬼门”,只有死路一条!’牛角闻其派门名号虽然脸色吓得煞白,但其双刀板斧已经劈至其左右双膀上,想停也停下住了。
牛角只见常照在眼前突然弃剑,往后方猛然一抛!
‘噗!噗!’
二柄板斧瞬问砍中常照双肩,随即将他的二条手臂给卸了下来,鲜血飞溅,激喷得牛角满身皆是,十分狼狈。
那柄弃剑,精准地落在一名魁梧大汉手中,令其浑身抖颤,呆若木鸡伫立原地。
丰角力劈‘剑鬼’常照当场惨死,却被其不堪一击给吓了一跳,错愕脱口道:‘哇!就这么……死了?’紧随而至的鲁力和山快也皆一脸惊愕不已,因为传闻中‘鬼门’的护法级人物,个个都是鬼魅魍魉化身,哪会是如此软弱的三流货色。
那名捡到弃剑的魁梧大汉,突然施展轻功掠起,形若鬼魅,离地飘行拖泄流光,化为几条身影,分别攻击牛角、鲁力、山快三人而去。
站于车篷顶居高临下的‘射甲箭’申肆见况下妙,立即开弓觊准一条飘匆人影,箭矢飒射而去,怎料一箭贯穿而过,竟是虚影,徒劳无功。
牛角首当其冲,惊见自己已然置身漫天眩目的光点剑雨中,连来袭者的身影都看不见,惊骇欲绝,忙将两柄双刀板斧,高举架在额头上守护,而漫天剑雨却倏然敛去,紧接着突来一只手臂弹出剑指穿胸而入,立时被连点几处大穴无法动弹。
鲁力却见敌人的剑势寒芒暴涨,以奔雷逐电的速度,化为一团光华,铺天盖地激射而来。
鲁力不愧为‘开山四雄’之首,不退反进,双手紧握着宽刀在胸前左右两侧快速挥舞,匹练出一波又一波的交叉刀芒,强行切人敌人席卷而来的剑影光华之中。
鲁力只见光华里的敌人身影,如轻烟流转着,连他的宝剑长得什么模样、剑法剠向何处都不知道,更遑论要如何出刀御敌。
鲁力忽见敌人如轻烟般,在剑芒光华中消失。
突又感觉背部一股寒气袭来,化为指劲点上后背,随即已然受制无法动弹了。
‘飞云剑’山快虽以快剑著称,但见敌人出招的剑势,即知老大鲁力和老二牛角就要遭殃,立即高举铜剑挥舞,划出一圈又一圈的剑气,边战边退,同时厉喝道:‘你是何方神圣……报上名号!’敌人身法形同鬼魅瞬间而至,剑气激出二股交叉的十字形光芒,竟划入山快圈圆的防御剑势中,完全将其封死,他阴恻恻道:
‘“剑鬼”常照是也!’
‘剑鬼’常照刚才明明被牛角用双斧卸肩惨死,怎又匆来一个常照?令山快于暴退中惊骇莫名。
常照趁此机会敛收剑芒,左手捏个剑诀瞬间点出,欲封住山快的穴道,但是山快反应灵敏,一剑反手回旋,欲斩常照捏着剑指的手腕。
常照冷哼一声缩回剑指,闪过剑锋,剑指随即化爪,攫住山快握剑的拳头,令他剑势随即停顿,常照冷笑道:
‘小伙子!别做无谓的挣扎,否则你的右掌就废了,你再练剑十年也下是老夫的对手,假如投效在老夫的座下,保证你三年有成,应可名震一方……’语音末落。
‘崩!’
申肆站在车顶层高临下,见况不妙瞬间发箭,竟然一箭贯穿自称常照的汉子咽喉。
山快顿觉握着剑柄的五指,脱离刻下对方如铁钳制的力量,猛地挣脱,迅速回剑,划出一股凌厉剑芒,立即斩断了常照的脑袋。
常照临死前刚右手将剑凌空一抛,宝剑化为一束红光,在空中如蛇蜿蜒,瞬间钻入一名汉子的手中。
那名汉子全身打个冷颤,随即握剑腾身掠出,手中宝剑一抖,爆出千道寒芒,万点光雨,涵盖方圆三丈,一时尽是剑锋激荡的啸啸声响,笼罩着山快及偷袭得逞的‘射甲箭’申肆。
汉子暴吼道:‘臭小子!“剑鬼”常照乃是不死身,我没有这么大的耐性,惹火了我,就要你的命!’山快及申肆见况如见鬼魅,吓得魂不附体。
李色尘隐藏在树林暗处偷窥,见此情况已了解‘剑鬼’常照,与‘妖剑’梅英同样是以剑御人的魔物,若再不现身抢救,山、申两人必然丧命。
李色尘施展‘闪灵追星’的轻功身法,捷若闪电掠至申肆身后,瞬间拔出‘诛魔剑’从申肆的腋下刺出,激射一束青冥光芒,如飞虹穿刺于万点剑雨之中。
‘铿!’一声脆响。
‘诛魔剑’剑尖精准地刺中‘剑鬼’的尖端,双方冲击力量之大,竟将握剑的汉子弹飞丈外,摔得昏死过去。
‘剑鬼’寄生的宝剑,离奇地停顿半空中,令人感觉异常诡异。
‘剑鬼’的剑刃嗡动,形成一股吵杂的声波,听起来十分恐惧道:‘这是“瑟仙”的“诛魔剑”……怎会落在你的手中?你到底是何方神圣?竟拥有至阴至寒的内力……’‘剑鬼’剑身开始形成不规则的龟裂,声音微乎其微,却异常清脆,人人可闻。
李色尘轻叹道:‘你名叫“常照”只是个符号而已!又何必执着我叫什么名字?因为……你即将离开寄生剑,魂消魄散,永远无法找我报仇了!’‘剑鬼’仍然固执地厉声道:‘你是谁?我的寄生体毁灭后……尚存一缕魂魄,可以告知掌门“鬼录”,好替我报仇!’李色尘把手中的‘诛魔剑’横于胸前故作欣赏状,冷笑道:‘你真是个没用的东西!既然尚存一缕魂魄,也能再修炼成精找我报仇,若想假借他人之手报仇,就是成精化形之后……也是永远寄人篱下,你若要报仇,针对“诛魔剑”就对了!’‘剑鬼’恍然大悟后以尊敬的口气,喟然长叹道:‘阁下一身集结圣魔两气,令人惊叹!你若成魔也是魔中君子,我就是再修炼百年也非你的敌手……’语音回荡空间,尚未说完。
‘崩——’一声清脆的爆烈。
‘剑鬼’刃体化为无数碎片,零落飞散,从中钻出一缕黑色幽魂朝东而逝。
李色尘对山、申两人道:‘快去解救鲁力和牛角!’山快及申肆忙将鲁、牛两人穴道解开,回头时已然不见刚才仗义除魔的侠客,那批原是‘厉枪门’的门徒,早已惊作鸟兽散。
鲁力于惊愕中掠至篷车旁掀开门帘,却见李色尘和蒙琬互相拥抱,惊魂未定。
鲁力脸色凝重地挥手要牛、山、申三人各就各位,两辆篷车继续赶路而去。
第七十二章绿林客栈
故关衰车遍,离别正堪悲。
路出寒云外,人归暮雪时。
少孤为客早,多难识君迟。
掩泪空相向,风尘何处期?
鲁力脸色异常凝重,不发一语,使得车厢内的气氛十分沉闷,蒙琬虽然知道他在烦忧何事,却故意问道:‘吓死人了!刚才那批人好像不是强盗,但为何要拦路盘查?如果不是你的朋友及时现身搭救……咱们就惨了!’鲁力坦然苦笑道:‘我不认识刚才那位武功高强的壮士……平常这条小路根本不会有人拦截盘查,可能与那件在江湖中甚嚣尘上的传闻有关。’李色尘故作讶异问道:‘鲁壮士,联军犯境举国震惊,已有许多江湖人,在战局中担任情报工作,还有哪件事会比战争重要?’鲁力轻叹道:‘李爷,就因战争的关系,使得“暗关”比平常更容易通过,却让我们误判了局势,差点丧命。传闻中《墨经》和“钜子令”已重出江湖之事……果真不假!’蒙琬故意抱紧怀中锦盒慌然道:‘如此说来……处处强梁拦路盘查,咱们现在怎么办?还是回头吧?’鲁力浅然一笑道:‘不怕!咱们穿过密林多绕个把时辰,路程虽然辛苦却可以避免节外生枝。’李色尘欣然作揖道:‘就一切仰仗鲁壮士了!’鲁力对着窗外大叫道:‘老二,咱们不走磐石秃山,快驾车顺着山麓多绕一圈转入密林,以防节外生枝!’充当车夫的山快闻言立即转向,顺着山麓策马御车飞奔而去,后面另一辆篷车紧紧跟上。
山麓下,鲁力、山快、牛角、申肆弃车保护着李色尘和蒙琬进入密林内开始登山,李色尘发现鲁力前导每走约三丈就停下来详查树干,按着记号再率领大家继续登山,否则密林遮天根本分不清方向,这就是他所谓的密径。
鲁力在前清除路径杂草,一干人等虽然走得十分辛苦,却一路平安地走了二个时辰,约黄昏后穿过密林,眼前霍然开朗。
李色尘望见十丈外一处平地上,一间间木造简陋的房子,顺着山脊起伏的地势聚落成村,村落旁边低洼处有一座约亩大的湖泊,足够供给村民使用。
‘绿林客栈’四个斗大的字体,龙飞凤舞地雕刻在村落前一块大岩石上,十分醒目。
蒙琬虽在秦国上生上长,做梦也想不到在高山峻岭上会有这种地方,不禁讶异地对着鲁力问道:‘鲁壮士……你所谓的“绿林客栈”,到底是哪一间?”
鲁力翻袖擦拭额头汗水微笑道:‘这片木屋即是“绿林客栈”。’李色尘好奇问道:‘村中……好像十分热闹……咱们今晚应投宿什么地方?如何跟接应的朋友见面?’鲁力轻拍其肩哈哈大笑道:‘李爷,每间小木屋都有人投宿,但别小看它凌乱不堪,却最为隐密。您若想找人,就前往“涵食堂”用餐,保证可以找到您的朋友。’话毕,鲁力及三人拥着李色尘和蒙琬顺着山势,快步赶往村落而去,已是华灯初上时刻了。
‘涵食堂’内,居然有一百多人在用餐。
鲁力一进门立即有店小二笑吟吟地前来请安,可见他在地头上很熟,一干人等随即被店小二迎至一张干净的大桌面,席地而坐。
鲁力对店小二简单地说声:‘照旧!’
不一会儿功夫,菜肴摆满桌面,还见店小二从怀中取出二块木牌恭敬地递给鲁力,转身忙活去了。
木头上写著「一十六’、‘一十七’两个号码,鲁力把‘一十六’的号码牌递给李色尘道:‘这是贤伉俪的房间,咱们兄弟就挤在隔壁房,一有风吹草动好接应……李爷先看看那位接应的朋友,是否也在用餐?’李色尘早已目寻食堂上的食客一遍,却没发现黄石公本人,而且自己戴着面具打扮成富商携女眷的模样,也难教人给认出来,只有叹道:‘唉,可能咱们来早了!接应的朋友尚未出现。’牛角吃得津津有味,打岔道:‘李爷运气好的话……明天就会跟接应人碰头,咱们出任务曾有过等上半个月长的时间,反正这里龙蛇混杂……什么消遣的地方都有,但不适合贤伉俪。你们最好在用餐的时间才离开小木屋,否则咱们难保尔等的安全!’李色尘和蒙琬只有频频地点头称是,低头快速用餐,没想到荒山之地,野味居然十分可口,也随兴大快朵颐一番。
他们在吃饭时,眼角余光仍不时扫瞄四周的食客,确实发现九成以上都是江湖中人,而一半以上均属保镖之类的人物;处处皆有人向鲁力打招呼,可见他的人缘颇佳。
蒙琬确实关心老父蒙骛率军前往‘函谷关’的情况,也打算趁机刺探关外敌情,因此突发奇想问道:‘鲁壮士,假若我相公的接应人不来的话……你们是否能带我们离开秦境?酬劳可以加倍!’申肆扬起嘴角冷笑道:‘李夫人,这里虽是三不管地带,但江湖规炬却比秦律森严,不论来自何方的保镖皆以“绿林客栈”为界线,各自完成任务即回。’鲁力环顾四周,脸色凝重地轻叹道:‘二位有所不知!如今边关吃紧,按理来说这里的生意应该显得清淡,但却来了一些生面孔,恐怕都是冲著『墨门”二件宝物来的。贤伉俪若想离境他去,非得找客栈的老板商议一番,另派一组人马护送你们到达目的地,咱们兄弟四人是不能捞过界的!’李色尘好奇问道:‘客栈老板是谁?居然能令四面八方来的江湖保镖信服,秉持着各不侵犯、互不越界的规矩,真是位不简单的人物!’山快双眼显出一丝迷恋的情愫,轻声道:‘客栈老板是位大美人……’李色尘和蒙琬闻言面面相觑,没想到龙蛇混杂的‘绿林客栈’老板,居然是位大美人。
鲁力轻拍一下山快的肩膀微笑道:‘老二,别再做你的空恋梦、单相思了!武林中擅长以色诱饮财的“百花门”……其门主“女王蜂”浪碧花,岂是你可以一亲芳泽的对象?快死了这条心吧!’李色尘和蒙琬一听‘绿林客栈’的老板居然是这号放浪形骸、人尽可夫的人物,难怪能教这批江湖草莽服服贴贴地听话。
蒙琬含情脉脉地瞅着李色尘微嗔道:‘算了!咱们不找这个贱女人……就等接应人吧!’李色尘一听‘女王峰’浪碧花的名号,立时双眼发亮笑嘻嘻道:‘喔,这个女人厉害!听说她专刮好色富商的油膏,刮得只剩一层皮,但对正人君于却十分敬重,且时常暗中资助落魄书生,转至列国博取功名。’山快突然猛地拍案竖起大拇指道:‘李爷所言甚得我心!浪姑娘虽身处红尘,却是不让须眉的侠义中人,一般江湖人误会她是淫贱的女人,令我不服!’鲁力笑骂道:‘老二!不论她是个什么样的女人,你还是少惹为妙,这“百花门”能立足武林岂是省油的灯!’李色尘微笑道:‘浪门主旗下美女如云,山壮士不如挑一个明媒正娶,若能攀上这门亲事,也有助你的保镖事业。’蒙琬听得心中十分诧异,感觉李色尘对‘百花楼’好似异常熟悉,并鼓励山快结这门亲事,下禁油生一股醋劲,揪其耳垂道:‘好呀!妾身不知相公何时看上了“百花门”的哪位姑娘,你要不要也来个明媒正娶,在家里筑个蜂巢,好放出来螫人?’李色尘忙紧握着蒙琬揑着耳垂的两指叫痛道:‘不敢……当年浪门主资助我在秦国立足,这段往事虽瞒着娘子……但足显我是正人君子,哪敢有非份之想……’蒙琬知道他在胡扯,但一听就知道李色尘认识浪碧花这个女人,有利己方的行动,随即放手,转过头去故作嗔怒不语。
山快重拍着鲁力肩膀,放声大笑道:‘大哥你看!李爷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可以证明浪门主乃是巾帼英雄、侠义中人。’鲁力闻言老脸一红,对着李色尘微笑道:‘李爷原来认识浪门主,您想过界之事就好办了!’话毕,鲁力挥手叫来那名熟识的店小二问道:‘阿牛!今晚怎么不见浪老板带着姑娘们……在食堂上走动招呼客人?’阿牛面有难色,支吾道:‘浪老板昨夜突然身体微恙……所以无法出来招呼客人,请鲁大哥海涵!’鲁力不以为意地遣退伙计阿牛,但李色尘却对着蒙琬使个凝神警惕的眼色,蒙琬立即佯装劳累道:‘鲁壮士!咱们要回房安歇了,烦请带路。’鲁力和山快随即离席,护送李色尘和蒙琬定出食堂,沿着街道起伏的山路,来到一处安静的高地,看见一间小木屋上挂着二一十六’号字样的门牌,鲁力指着左侧一间小木屋道:‘我们今晚就住在那间木屋,贤伉俪若有事轻叫一声,咱们就知道了。两侧街道后方各有青楼及赌馆,你们可别好奇前往,若发生事故咱们就不负责了!’李色尘双眼精光闪闪凝视着十丈外的一棵老树,随即敛去眼神轻扯一下蒙琬衣袖示警,蒙琬即知有人暗地里跟踪,故作轻松道:‘咱们累垮了!回房立即就寝不会乱跑的。’李色尘附于鲁力耳边轻声道:‘鲁壮士,浪门主住在哪里?我理应前往拜见……但不要让我的娘子知道,免得她吃醋吵闹。’鲁力推开‘一十六’号房门,一边轻声道:‘浪门主就住在青楼内院,很容易找到。’李色尘轻拍鲁力肩头表示谢意,蒙琬随后而至,故意问道:‘你们讲什么俏俏话?’鲁力瞅了李色尘一眼,立即作揖掩门告退,对着山快正色道:‘我留守保护李爷夫妇,你们可别贪玩!’语毕,鲁力推开‘一十七’号房门而入,山快乐得飞奔离去。
李色尘在卧房中点亮烛火,故作疲劳地打个哈欠,顺势指指屋顶,蒙琬凝神倾听一下,随即整理床铺被褥,柔声道:‘相公,这趟路累死人啦!妾身已经腰酸背痛……你快吹熄烛火就寝吧!’李色尘吹熄烛火,与蒙琬双双和衣躺在床上,过了一会儿,李色尘迅速起身道:‘琬妹,来者轻功不弱,没想到来这里投宿的人已遭监视了,可见浪碧花已受控制,咱们快去救人!’蒙琬醋劲十足地重捏了一下李色尘的大腿道:‘你与浪碧花是什么关系?编造那套美女义助书生成就功名的老故事……是骗不了人的!’李色尘尴尬地抠着额头道:‘浪碧花见了我还必须磕头称一声少主!总而言之,就是这层关系,我哪能见死不救!’蒙琬嫣然释怀,双双蒙面跃出窗外施展轻功而去。
青楼内皆是三楼木屋,随着地势起伏而建,烛火通明中传出了笙歌悠扬及饮酒喧闹的声音,寻芳客到处游荡,令人如置市集闹区。
一道高约丈余、长约二十丈的石墙围隔着内、外雨院;外院喧哗,内院安静中清晰可见二十名劲装汉子或隐或显地在庭院里巡视,戒备森严。
伏在青楼外侧高处的蒙琬偎着李色尘轻声道:‘尘哥,咱们是硬闯或者暗探?’李色尘微笑道:‘当然是先暗查对方是何方人马,居然能捷足先登控制了浪门主,我看好戏就要开锣了!’李色尘和蒙琬刚要腾空掠出之际,突见二名面貌酷肖的老者,想必是恋生兄弟;他们翻过外墙掠至内院,李、蒙两人立即驻足观望。
二十名护院迅速围住那二名老者,尚未盘查他们的来意,突见二名老者傲然狂笑,各自高举双掌,掌劲瞬间爆起一股烁动流转的如刀光华,往四方劈斩而出。
二十名护院于猝不及防之下,四肢纷纷为凌厉掌刀扫中,一时间宽敞的庭院中,残肢断臂夹着鲜血,漫天飞洒,所有护院皆死亡殆尽,无一幸免,可见那两名老者武功高强,生性残暴,出手下留活口。
岂料漫天血雨,滴滴仿若有生命般的精灵,迅速串联汇聚形成一片血网,而地面上的大量鲜血亦如雪球般,愈滚愈大,凝结在一起,变成了三丈方圆的天罗地网,瞬间将那两名老者吞噬。
蒙琬见况脸色凝重沉声道:‘这是“血魅”!连人带骨都能销蚀的怪物……’李色尘讶异道:‘这是“鬼门”的怪物!附于人体才能不畏阳光的怪物……但“血魅一族”已被我消灭了,怎还会在此出现?而且更为诡异凶猛!’蒙琬指着被血网覆盖的二名老者,轻叹道:‘他们的武功虽然高强,但终敌不过怪物的攻击,可惜查不出他们是何方神圣,竟敢如此对待“鬼门”!’李色尘眼神犀利一闪即敛,笑吟吟道:‘这二名老者虽被“血魅”里住,但不见其形体缓慢融化,仍然屹立不摇,可见他们并非等闲之辈!’话毕,忽见楼阁上飞掠出‘银发鬼君’陈瑞泉,彷若大鹏展翅般骤伸两掌激出凌厉掌劲,轰向受困中二名老者的头部,可想而知他也看出了异样。
鲜血所包里的二名老者突然各自从头顶上冲出一股烈焰,迎击飞扑而至的陈瑞泉,双方各震退数步,而烈焰迅速流转形成一片火海热浪,立即烘干了五尺方圆。
所有‘血魅’遇火惊慌流窜,集结在陈瑞泉足下,变化为一条血龙,血龙昂起头来,形态狰狞地张牙舞爪,将陈瑞泉拱高丈余,与二名老者对峙。
二名老者全身散发出一层蔚蓝色的护体烈焰,玄功已达炉火纯青的境界。
陈瑞泉手抱琵琶高站于血龙头上,见况惊讶道:‘阁下可是“魔门”五大护法之“火魔神”焦化无及焦化空两兄弟?’焦化无和焦化空两兄弟异口同声道:‘正是我们兄弟俩!听说陈总护法从浪碧花处夺得了《墨经》及“钜子令”。快交出来!免得尔等魂消魄散,死无葬身之地!’陈瑞泉冷然道:‘贵门与我方“鬼门”一向井水下犯河水,如今只听信谣言就上门挑衅,莫怪陈某杀了你们,再找上尔等的掌教“梦魇搜魂”赤千里讨个公道!’焦化无闻言一猷,老脸转为奸笑道:‘陈老头!快交出浪碧花让我们带回去,否则等“半兽军团”一到,整座“绿林客栈”将即刻夷为平地!’陈瑞泉双手抱着铁琵琶,一声不作,瞬间腾空直扑焦化无和焦化空而去,手中铁琵琶势若雷霆,朝着他们当头横扫而落。
而陈瑞泉足下那条血龙随即婉蜒疾行,朝二老下盘攻击而去。
焦化无及焦化空立刻双手化爪相扣联结,施展‘连桥接驳’的绝学。两人内力由二合一,由焦化无掼伸右掌封架陈瑞泉迎头击圣的铁琵琶。
‘哗!’劲气四溢,迫体生痛。
陈瑞泉没料到他们的连桥功力如此了得,轻敌之下,竟被震得弹飞丈高,连翻几个筋斗落于石墙之上。
血龙已经袭至跃飞而起的焦化无身前,骤然大张血盆大口欲噬之,令焦化无大惊失色。
焦化空见况不妙,瞬间连桥回手拉下其兄焦化无的身体,再藉其力猛然翻足踹出,惊见其足下‘涌泉穴’激爆出二股凌厉焰烈,刹那间踢中血龙圆滚的躯体。
‘蓬!’血液如珠喷爆飞散。
血龙受创翻滚而开,岂料漫天飞舞的血珠瞬间又凝聚原位,再使一招大笼摆尾夹带沙石滚滚疾扫焦氏二老。
焦化无及焦化空左右连桥腾空掠高,如盘飞旋,同时进出一束如刀烈焰,直劈血龙四丈长的躯体。
血龙立即被斩成了三截,缺了龙首的二截在原地打转不停。
焦化无见机下可失,立即放开连桥,左手一推,极有默契地将其弟焦化空抛向龙头而去,牵制其回头接续断体的机会。
焦化无双掌化为烈焰大刀,对那二截断体做无情的劈砍,片刻间,断为数十块碎体,活蹦乱跳无法凝聚。
陈瑞泉神色诡谲地站于丈高石墙上,并无阻止焦化无的举动,只见他轻抚怀中铁琵琶,奏出一阵阵有如铁骑驰骋战场的金戈击撞乐章,异常悦耳。
数十块活蹦乱跳的‘血魅’居然闻乐起舞,蓦地一块块化为身着艳红胄甲的战士,团团围住焦化无,展开凌厉的车轮战术,不让他有丝毫的喘息时间。
那截龙头闻乐也随即变幻成数十个胄甲战士,凶悍地对焦化空猛烈攻击,兄弟俩至此始知大上其当。
远处观战的李色尘笑着轻扯一下蒙琬衣袖道:‘他们真是狗咬狗一嘴毛!这是陈瑞泉的“摄魂鬼韵”,看来一时之间尚无法分出胜负,咱们趁机潜入里边,先行救出浪碧花再说!’语音方落,两人已化为一股轻烟,向楼阁方向掠去。